第13章 往昔
在龙凤酒楼吃完饭，老鼠强带着少女一路无事的出了龙城，前往浅水湾。
李绝则带着些许落寞，独自回到武馆。
八十年代的港岛封存着一代人的回忆，这里有很多值得一做的事，值得一品的景象。
可惜李绝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做这些事，他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灰。
武馆内空无一人，波仔不知去向，其他拳手要晚些才会过来练拳。
李绝坐在台阶上，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破落武馆，若有所思。
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熟悉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回响在耳边，深埋在心底的那几个身影又再次浮现，美好而又虚幻，任凭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空有一身霸绝的功夫，守不住往昔，也搏不出个明日。”
李绝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场景。
“二师兄，大猪头！天天就知道偷懒！”
小师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师妹啊，难得师傅不在，你就不要在絮叨了，闪远些，你挡着我晒太阳了。”少年李绝嘴里叼着根草梗，半闭着眼，懒洋洋地躺在杂草地上说道。
“师弟！快起身！师傅来了！！”
说完大师兄一脚踢开放在大门边上用来休息放哨的小马扎，快速溜到角落，双手高举起石锁，脚下生根，马步成形。
“我去！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年李绝闻声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随手抓起一个散落在地的石锁，飞奔到大师兄身旁，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老爷子硬朗的身板出现在视野内，严厉的目光扫向被罚在角落扎马的两人。
“老夫我出去了两个钟头！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真这么听话在这乖乖受罚练功，额头上还能一点汗都没出？！”
老爷子说着火气上涌，挽起袖子，目光扫向兵器架，气哄哄道:“老夫的霸王枪呢？！今天不给你们俩小兔崽子一人来上一枪长长记性......”
小师妹急忙上前，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劝说道:“师兄们知道错了，消消气啦。”
“哼！两个臭小子，成天净给我惹事，连隔壁街的都放不过，害得我还要挨家挨户的去给人赔罪！”
说完老爷子怒瞪了一眼，一甩衣袖踏步进了厅堂。
“呼——，吓死我了。”
大师兄长出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我也吓死了。”
少年李绝将石锁扔到一边:“师兄，老爷子心胸大，过一会气就消了，咱石锁就别举了，练会拳吧。”
“也行，不过师弟你也该克制克制，不然师傅老说你身上戾气太重，不肯教你八极拳招。”
“知道啦，是我的错，还连累了师兄你受罚。”
“咱们师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大师兄将石锁摆放好，走到一旁说道:“师弟，来，跟着我练。”
李绝从台阶上站起身，眼神虚空，仿佛与少年时的自己融合到了一起。
“师弟，别站着不动啊。”
师兄的身影如梦如幻。
“好。”
李绝沉腰屈膝，跟着眼前的缥缈幻影练起拳招。
“大缠丝崩捶，按掌穿捶，挑打顶肘，虎扑......”
李绝打出来的拳招依旧刚劲脆烈，但是动静之间却似乎比往常平添出几分暮气......
一套拳招打完，师兄的幻影也随之消散。
“心神涣散，要是老爷子在又该把我臭骂一顿了。”
李绝苦笑着摇摇头，眼神里的那层蒙灰也随之消弭。
荃湾以北的一栋别墅。
一个脸颊凹陷，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背负双手，站在二楼窗前，凝神望着窗外的那抹绿景。
中年男人名叫倪永坤，这一届和联胜的话事人，在道上的外号为白骨。
“老豆，九龙堂口那边出事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发，服饰夸张，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桀骜。
青年名叫倪威，和联胜的太子爷，道上的人都称其为太子威。
“什么事，说来听听。”白骨闭上双眼，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淡然的说道。
“刚收到的消息，大灰熊被人打成重伤，送到医院时只剩下一口气。”
“应该是在龙城出的事吧。”
白骨依旧神色如常，语气波澜不惊。
“没错，今天上午大灰熊带着几十号人分批进的龙城，要去为手下的弟兄出头，但是最后能站着走出龙城的不超过一只手。”“几十号人，两边这是在龙城拍了一场大片啊。”
“额，对方就一个人。”
刚收到消息时，倪威非常震惊，大灰熊当年可是带着五个小弟就敢去旺角当地的一个字头地盘上要人，天生一颗豪胆，而且重义气，靠着一身蛮横的筋骨气力一步步打到现在的地位，在道上名头响亮。
就是这么一个强人，还带着一帮手下，竟然被一个人打成这样？
“在龙城没人够胆动火器，一个人靠着一身拳脚功夫就能......”
说到这里，白骨顿了顿，回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后继续说道:“龙城练武的高手不少，但是有这份能耐的不多。”
“好像是龙城拳台新来的一个拳手，不管是哪个，老豆，反正老鬼不在，不如让我领一帮人，带上火器去掀了这座烂城，为熊哥报仇。”倪威露出阴狠的眼神说道。
“阿威，跟你讲了多少遍，做事不要太冲动，不能凭着一股性子。”
“和联胜的堂主被人打成残废，难道就怎么算了？！那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白骨食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说道:“算肯定是不会算的，和联胜义字当头，现在被人落了脸面，肯定要找回来。”
“怎么找？那个扑街拳头这么犀利。”
“阿杰快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白骨做事一向有远虑，现在和联胜和东兴的火药味越来越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大规模火拼，先稳住已有局面再图其他。
而且龙城就算少了叶老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踏进去的，这座六英亩大小的方城下面还埋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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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绝则带着些许落寞，独自回到武馆。
八十年代的港岛封存着一代人的回忆，这里有很多值得一做的事，值得一品的景象。
可惜李绝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做这些事，他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灰。
武馆内空无一人，波仔不知去向，其他拳手要晚些才会过来练拳。
李绝坐在台阶上，望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破落武馆，若有所思。
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熟悉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回响在耳边，深埋在心底的那几个身影又再次浮现，美好而又虚幻，任凭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空有一身霸绝的功夫，守不住往昔，也搏不出个明日。”
李绝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场景。
“二师兄，大猪头！天天就知道偷懒！”
小师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师妹啊，难得师傅不在，你就不要在絮叨了，闪远些，你挡着我晒太阳了。”少年李绝嘴里叼着根草梗，半闭着眼，懒洋洋地躺在杂草地上说道。
“师弟！快起身！师傅来了！！”
说完大师兄一脚踢开放在大门边上用来休息放哨的小马扎，快速溜到角落，双手高举起石锁，脚下生根，马步成形。
“我去！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年李绝闻声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随手抓起一个散落在地的石锁，飞奔到大师兄身旁，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老爷子硬朗的身板出现在视野内，严厉的目光扫向被罚在角落扎马的两人。
“老夫我出去了两个钟头！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真这么听话在这乖乖受罚练功，额头上还能一点汗都没出？！”
老爷子说着火气上涌，挽起袖子，目光扫向兵器架，气哄哄道:“老夫的霸王枪呢？！今天不给你们俩小兔崽子一人来上一枪长长记性......”
小师妹急忙上前，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劝说道:“师兄们知道错了，消消气啦。”
“哼！两个臭小子，成天净给我惹事，连隔壁街的都放不过，害得我还要挨家挨户的去给人赔罪！”
说完老爷子怒瞪了一眼，一甩衣袖踏步进了厅堂。
“呼——，吓死我了。”
大师兄长出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我也吓死了。”
少年李绝将石锁扔到一边:“师兄，老爷子心胸大，过一会气就消了，咱石锁就别举了，练会拳吧。”
“也行，不过师弟你也该克制克制，不然师傅老说你身上戾气太重，不肯教你八极拳招。”
“知道啦，是我的错，还连累了师兄你受罚。”
“咱们师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大师兄将石锁摆放好，走到一旁说道:“师弟，来，跟着我练。”
李绝从台阶上站起身，眼神虚空，仿佛与少年时的自己融合到了一起。
“师弟，别站着不动啊。”
师兄的身影如梦如幻。
“好。”
李绝沉腰屈膝，跟着眼前的缥缈幻影练起拳招。
“大缠丝崩捶，按掌穿捶，挑打顶肘，虎扑......”
李绝打出来的拳招依旧刚劲脆烈，但是动静之间却似乎比往常平添出几分暮气......
一套拳招打完，师兄的幻影也随之消散。
“心神涣散，要是老爷子在又该把我臭骂一顿了。”
李绝苦笑着摇摇头，眼神里的那层蒙灰也随之消弭。
荃湾以北的一栋别墅。
一个脸颊凹陷，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背负双手，站在二楼窗前，凝神望着窗外的那抹绿景。
中年男人名叫倪永坤，这一届和联胜的话事人，在道上的外号为白骨。
“老豆，九龙堂口那边出事了。”
一个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发，服饰夸张，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桀骜。
青年名叫倪威，和联胜的太子爷，道上的人都称其为太子威。
“什么事，说来听听。”白骨闭上双眼，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淡然的说道。
“刚收到的消息，大灰熊被人打成重伤，送到医院时只剩下一口气。”
“应该是在龙城出的事吧。”
白骨依旧神色如常，语气波澜不惊。
“没错，今天上午大灰熊带着几十号人分批进的龙城，要去为手下的弟兄出头，但是最后能站着走出龙城的不超过一只手。”“几十号人，两边这是在龙城拍了一场大片啊。”
“额，对方就一个人。”
刚收到消息时，倪威非常震惊，大灰熊当年可是带着五个小弟就敢去旺角当地的一个字头地盘上要人，天生一颗豪胆，而且重义气，靠着一身蛮横的筋骨气力一步步打到现在的地位，在道上名头响亮。
就是这么一个强人，还带着一帮手下，竟然被一个人打成这样？
“在龙城没人够胆动火器，一个人靠着一身拳脚功夫就能......”
说到这里，白骨顿了顿，回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后继续说道:“龙城练武的高手不少，但是有这份能耐的不多。”
“好像是龙城拳台新来的一个拳手，不管是哪个，老豆，反正老鬼不在，不如让我领一帮人，带上火器去掀了这座烂城，为熊哥报仇。”倪威露出阴狠的眼神说道。
“阿威，跟你讲了多少遍，做事不要太冲动，不能凭着一股性子。”
“和联胜的堂主被人打成残废，难道就怎么算了？！那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白骨食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说道:“算肯定是不会算的，和联胜义字当头，现在被人落了脸面，肯定要找回来。”
“怎么找？那个扑街拳头这么犀利。”
“阿杰快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吧。”
白骨做事一向有远虑，现在和联胜和东兴的火药味越来越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大规模火拼，先稳住已有局面再图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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