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报应
“钱太太,”
钱海蓉主动说明了自己早已知道丈夫出轨的情况后就被移送到审讯室，但毕竟迷信犯算不上真的犯罪，所以她并没有被上铐。
许欢喜看着钱海蓉,想了想，她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两张照片，也就是之前发现的被烧毁的娃娃与符咒的照片,蒋雪起身将那两张照片放到了钱海蓉面前的桌上。
钱海蓉低头看了一眼那两张照片，而后抬起头。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从南郊山区求来的诅咒玩偶与符咒,求这种东西的人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那个人说,是你让他去求的。”许欢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她的身体挪了挪，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这件事,你承认吗？”
“我承认。”钱海蓉回答得爽快,坐在许欢喜身旁的蒋雪见状撇了撇嘴，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承认得这么干脆。而许欢喜则面色如常,继续说道：“陶妍现在真的死了,在大火之中一尸两命。”
钱海蓉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她轻笑道：“是吗？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钱海蓉耸了耸肩膀,她撩了一把自己被染成褐色的头发，翘起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本就该死,苍天有眼，给了她报应罢了，怨得了谁呢？”
“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所谓的该死！”蒋雪不忿地说道，钱海蓉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粉白的小脸此时被气得两颊泛红，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小姑娘，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这个狐狸精到底对我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能有什么样的伤害？”
钱海蓉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许欢喜闻声转过脸一看，才发现是殷滢站在门口。她黑衣黑裤，更衬得她的肤色与白纸相差无几。她顺手带上了门后，就抱起双臂，斜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钱海蓉。
钱海蓉还是第一次与她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殷滢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悦。或许是因为她被丈夫的外遇刺激得有了些阴影，一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会本能地产生厌恶；也或许是因为殷滢笑容里的不屑激起了她的斗意。她盯着殷滢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就像是一只支棱起了自己浑身的细刺，准备着随时投入战斗的刺猬。
殷滢踩着高跟鞋一路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走到许欢喜与蒋雪的桌前，从桌上顺手拿起一直黑笔在手中把玩，黑色的笔身在她白皙细长的五指间灵巧地穿梭着，窗外的阳光落在她鲜红的美甲上，泛着晶莹的光芒。在这一幕里，殷滢恍若西方神话中美艳而又危险的恶魔。她抬眸，直直地看向钱海蓉。
“终归让她怀孕的人是你丈夫，要是说伤害，那也是你丈夫更过分些。怎么，你也求神拜佛希望你丈夫遭报应了吗？”殷滢柔声细语地说道，若只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在向谁撒娇。而她的话则正好刺痛了钱海蓉脆弱敏感的神经，她当即就站起身，伸出手指着殷滢的鼻子怒吼道：“你竟敢这样与我讲话？！”
“我怎么不敢？”殷滢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是你丈夫的情人，又为何要对你充满恭敬呢。”
“殷滢。”眼看着钱海蓉被殷滢气得面容开始扭曲，许欢喜及时出声制止了她，殷滢也立即噤声。许欢喜看向钱海蓉，面无表情道：“钱女士，请你坐下。”
钱海蓉本还想要再骂，许欢喜则抬高了几分音量，重复道：“请你坐下。”
钱海蓉看了一眼许欢喜，又瞪了一眼殷滢，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坐下。许欢喜轻声叹了口气，嗔怪地瞟了一眼殷滢，殷滢则冲她吐了吐舌头，许欢喜没再搭理她，转而继续对钱海蓉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指使吴飞明去替你做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就像你说的，如果你只是向苍天求一个报应，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杨皓龙那个神棍？”
“神棍？！”钱海蓉睁圆了眼睛看着许欢喜，像是在看什么异类似的。“你怎么能这样诋毁居士的清誉？而且，你怎么能随便直呼居士的大名呢？你对居士也太不尊敬了些！”
钱海蓉在说这番话时语气也很是激动，但与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同，她看起来居然颇为虔诚，这让许欢喜也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殷滢，见殷滢依旧只是笑着看钱海蓉，并未出声，许欢喜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吧，既然你对这位‘居士’如此虔诚敬重，你为什么还要指使吴飞明替你去找这位大师呢？”
“看来警官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了。”钱海蓉很是轻蔑地看了许欢喜一眼，许欢喜倒也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笑着问道：“那不如钱太太给我讲讲这所谓的规矩。”
“和您说吧，南郊山区那位啊，在咱们全市都出着名儿呢，你当人家就是个普通的算卦的吗？我告诉你，”她说着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掩面道：“人家啊，可是有神仙附体！”
“呵。”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殷滢在一旁发出一声轻笑，她闻声狠狠地剜了殷滢一眼，殷滢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抱歉，一时没忍住，钱太太你继续。”
“是么，居然那么厉害。”许欢喜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钱海蓉看见许欢喜震惊的反应后才多少满意了些，她没再理会殷滢，而是继续说道：“人家是半仙之体，哪能随便就与普通人见面呢？吴飞明这小子原来是在我老公的公司里工作的，我老早之前就知道他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有些人脉，所以才去让他帮我求一求居士。”
许欢喜闻言思忖了片刻，又问道：“你拜托吴飞明去求什么？”
“还能求什么？当然是求居士能让我老公回心转意，求那只狐狸精能遭报应咯。”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和吴飞明说，具体要陶妍受到什么样的报应？”
钱海蓉闻言一怔，她微微皱眉，似乎也是在回想什么，片刻后，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还真的没具体要求过什么报应，刚才警官你说陶妍死了，我也没想到。说实话，我的确恨她，也希望她能消失，但我当时拜托吴飞明时，倒也没真的想过要陶妍去死。只不过她死了，我倒觉得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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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蓉主动说明了自己早已知道丈夫出轨的情况后就被移送到审讯室，但毕竟迷信犯算不上真的犯罪，所以她并没有被上铐。
许欢喜看着钱海蓉,想了想，她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两张照片，也就是之前发现的被烧毁的娃娃与符咒的照片,蒋雪起身将那两张照片放到了钱海蓉面前的桌上。
钱海蓉低头看了一眼那两张照片，而后抬起头。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从南郊山区求来的诅咒玩偶与符咒,求这种东西的人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那个人说,是你让他去求的。”许欢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她的身体挪了挪，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这件事,你承认吗？”
“我承认。”钱海蓉回答得爽快,坐在许欢喜身旁的蒋雪见状撇了撇嘴，似乎是没想到她能承认得这么干脆。而许欢喜则面色如常,继续说道：“陶妍现在真的死了,在大火之中一尸两命。”
钱海蓉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她轻笑道：“是吗？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钱海蓉耸了耸肩膀,她撩了一把自己被染成褐色的头发，翘起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和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本就该死,苍天有眼，给了她报应罢了，怨得了谁呢？”
“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所谓的该死！”蒋雪不忿地说道，钱海蓉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粉白的小脸此时被气得两颊泛红，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小姑娘，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这个狐狸精到底对我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能有什么样的伤害？”
钱海蓉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许欢喜闻声转过脸一看，才发现是殷滢站在门口。她黑衣黑裤，更衬得她的肤色与白纸相差无几。她顺手带上了门后，就抱起双臂，斜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钱海蓉。
钱海蓉还是第一次与她见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殷滢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悦。或许是因为她被丈夫的外遇刺激得有了些阴影，一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会本能地产生厌恶；也或许是因为殷滢笑容里的不屑激起了她的斗意。她盯着殷滢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就像是一只支棱起了自己浑身的细刺，准备着随时投入战斗的刺猬。
殷滢踩着高跟鞋一路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走到许欢喜与蒋雪的桌前，从桌上顺手拿起一直黑笔在手中把玩，黑色的笔身在她白皙细长的五指间灵巧地穿梭着，窗外的阳光落在她鲜红的美甲上，泛着晶莹的光芒。在这一幕里，殷滢恍若西方神话中美艳而又危险的恶魔。她抬眸，直直地看向钱海蓉。
“终归让她怀孕的人是你丈夫，要是说伤害，那也是你丈夫更过分些。怎么，你也求神拜佛希望你丈夫遭报应了吗？”殷滢柔声细语地说道，若只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在向谁撒娇。而她的话则正好刺痛了钱海蓉脆弱敏感的神经，她当即就站起身，伸出手指着殷滢的鼻子怒吼道：“你竟敢这样与我讲话？！”
“我怎么不敢？”殷滢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是你丈夫的情人，又为何要对你充满恭敬呢。”
“殷滢。”眼看着钱海蓉被殷滢气得面容开始扭曲，许欢喜及时出声制止了她，殷滢也立即噤声。许欢喜看向钱海蓉，面无表情道：“钱女士，请你坐下。”
钱海蓉本还想要再骂，许欢喜则抬高了几分音量，重复道：“请你坐下。”
钱海蓉看了一眼许欢喜，又瞪了一眼殷滢，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坐下。许欢喜轻声叹了口气，嗔怪地瞟了一眼殷滢，殷滢则冲她吐了吐舌头，许欢喜没再搭理她，转而继续对钱海蓉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指使吴飞明去替你做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就像你说的，如果你只是向苍天求一个报应，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杨皓龙那个神棍？”
“神棍？！”钱海蓉睁圆了眼睛看着许欢喜，像是在看什么异类似的。“你怎么能这样诋毁居士的清誉？而且，你怎么能随便直呼居士的大名呢？你对居士也太不尊敬了些！”
钱海蓉在说这番话时语气也很是激动，但与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同，她看起来居然颇为虔诚，这让许欢喜也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殷滢，见殷滢依旧只是笑着看钱海蓉，并未出声，许欢喜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吧，既然你对这位‘居士’如此虔诚敬重，你为什么还要指使吴飞明替你去找这位大师呢？”
“看来警官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了。”钱海蓉很是轻蔑地看了许欢喜一眼，许欢喜倒也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笑着问道：“那不如钱太太给我讲讲这所谓的规矩。”
“和您说吧，南郊山区那位啊，在咱们全市都出着名儿呢，你当人家就是个普通的算卦的吗？我告诉你，”她说着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掩面道：“人家啊，可是有神仙附体！”
“呵。”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殷滢在一旁发出一声轻笑，她闻声狠狠地剜了殷滢一眼，殷滢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抱歉，一时没忍住，钱太太你继续。”
“是么，居然那么厉害。”许欢喜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钱海蓉看见许欢喜震惊的反应后才多少满意了些，她没再理会殷滢，而是继续说道：“人家是半仙之体，哪能随便就与普通人见面呢？吴飞明这小子原来是在我老公的公司里工作的，我老早之前就知道他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有些人脉，所以才去让他帮我求一求居士。”
许欢喜闻言思忖了片刻，又问道：“你拜托吴飞明去求什么？”
“还能求什么？当然是求居士能让我老公回心转意，求那只狐狸精能遭报应咯。”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和吴飞明说，具体要陶妍受到什么样的报应？”
钱海蓉闻言一怔，她微微皱眉，似乎也是在回想什么，片刻后，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还真的没具体要求过什么报应，刚才警官你说陶妍死了，我也没想到。说实话，我的确恨她，也希望她能消失，但我当时拜托吴飞明时，倒也没真的想过要陶妍去死。只不过她死了，我倒觉得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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