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某快餐店内。
许欢喜此时正托着下巴，哭笑不得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个巨大的金枪鱼三明治的殷滢。
见她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大快朵颐，嘴角和脸颊上都还挂着蛋黄酱，许欢喜抿了抿嘴忍住笑，端起桌上的奶茶递给她。
“没人和你抢，你慢点吃。”
殷滢闻言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瞬，她抬眸看看许欢喜，而后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吃相有多滑稽，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垂下了眼睫，伸手把奶茶接了过来。
看着她低头默默地喝奶茶，许欢喜轻笑道：“都快吃完了才注意形象，是不是晚了点？”
殷滢躲闪着许欢喜的眼神，咬着吸管没吱声。
“所以，你现在该解释一下了吧？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附近？”
殷滢闻言也松开了口中的吸管，仰起脸颇为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许处长呢，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附近？”
许欢喜被突然问到，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回答道：“我回家经过那里啊。”等她都回答完了问题，她才意识到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对方，于是皱眉道：“我说，是我先问的你吧。”
殷滢撇撇嘴没说话，笑得狡黠。
“还有，看你刚才吃东西那副模样，好像饿了好几天都没吃饭似的。既然这样，中午为什么没吃东西，不是都有人给你送上来了吗？”
殷滢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这才抬眸道：“我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那间办公室里难道还有别人？”许欢喜反问道。
“谁知道呢。”殷滢嘟嘟囔囔，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许欢喜听见。
“你说什么？”许欢喜挑眉，她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审视着殷滢。
“我说，”殷滢抬眸直直看向她，“我怎么知道那午饭到底是给谁的？明明刚才还说可以随时把我捉拿归案的人，没过半小时就给你买午饭。许处长，要是你站在我的角度上，你敢吃吗？”
“这……”许欢喜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睁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反驳。半晌，她收敛眸光，错开脸，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你这人倒是还挺记仇的。”
殷滢耸耸肩，对许欢喜的吐槽似乎毫不在意，她张大嘴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吞下，她两腮都被撑得圆滚滚，努力咀嚼的模样活像只松鼠。
看她吃得正香，许欢喜一时也忘记自己的问题对方还未回答，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就着嘴角细微的笑意抿了一口。
填饱肚子后，两人走出快餐店，许欢喜停住脚步，她双手揣进夹克衫的口袋，歪头看正摩挲着自己的肚子的殷滢。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
殷滢闻言转身，她抿抿唇，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现在没地方住。”
许欢喜闻言皱眉，“没地方住？”她细细打量着殷滢白净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谎言的成分。
“那你没遇到我之前是在哪里住？”
“你应该知道的。”殷滢说道。
许欢喜一愣，她眼睛盯着殷滢，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片刻后，她才狐疑地看向殷滢，而对方好像已经看懂了她在想些什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是那家会所吗？”许欢喜冷声确认道。
殷滢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和那个地方没有关系吗？”
“你那时问我，目的是想确认，我是不是那儿的小姐，不是吗？那我的确也不是那里的小姐呀。”殷滢回答得坦荡。
“所以，你在那里做什么？”许欢喜的语气已经变得愈发不善，就连看她的目光都又已变得警惕。
“我告诉过你了，我是灵媒。”殷滢撩了撩自己被风吹拂过脸际的发丝，而后她看着许欢喜笑道，“那家会所的老板迷信，供几尊神佛还嫌不够，于是就雇我帮他们消灾。只可惜，我算他那日大凶，他却不肯听我的，还执意要营业。所以，”她摊手，笑得无害。
“所以不就中招了。”
许欢喜闻言眯着眼睛对她笑得促狭，“照你这么说，你还挺灵验的。”
殷滢也笑着回她，“我灵不灵验，许处长今天下午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笑吟吟地看着许欢喜，眼神里满是胜利者的得意。
她看见许欢喜嘴角的笑容一僵，眼底里藏着戒备。
“所以，就当作是报答我提供给特调处第二个重要线索，”殷滢往前迈了一步，一瞬间就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只剩一臂。
“许处长，你帮我找个住处吧。”
许欢喜闻言一惊，她双瞳一晃，下意识开口道：
“我家不行！”
话刚一出口许欢喜就后悔了，果然她再看向殷滢，就看到对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也没说要到许处长你家里去呀，你想什么呢？”
许欢喜觉得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烫，她局促地别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跟我来吧。”
她说罢快速地转过身，背影里都带着紧张，整个人僵硬得如同往前平移。
殷滢望向她的背影淡淡一笑，直到许欢喜都已经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她才小跑着追上去。
她几步又跑到许欢喜身边，与她并肩，两人此时的距离近得似乎连转身都会碰到对方的肩膀。再感受到殷滢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许欢喜的呼吸一窒，一阵酥麻沿着脖颈爬了下去。
许欢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而身边的许欢喜虽然一言不发，却也步步紧跟。
两人沿着返回的路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才停下，殷滢转身抬头，看见了市局的门牌。
许欢喜的声音此时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走吧。”
她闻声转过头，与许欢喜对视，见她眼神里满是坚定，愣怔片刻后，也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市局，抬眸在沿路虽然也遇到不少警察疑惑地看着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殷滢，但由于她低着头紧紧跟在许欢喜的身后，所以也并没有谁过来难为她们。
就这样，许欢喜顺利地带着殷滢绕到了市局办公楼的后面。
她带着殷滢走进员工食堂，此时食堂里还有零星的几个警察正在吃晚饭，见到许欢喜后，他们都纷纷问好，许欢喜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就在这时，吃饭的警察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着发问：
“许队，您这是带谁来了？”
许欢喜本来是原定的下一任重案队的队长，这是警局里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临时改调，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把称呼改过来。
许欢喜对那名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佯装嗔怒道：“不是许队，再叫错抽你啊。”
“嗨，看我这记性！抱歉抱歉，是许处对吧。”他憨厚地笑了笑，“不过您还是没说，您后边儿那位是……”
许欢喜闻言飞快地瞟了一眼身边的殷滢，然后又对他笑道：“管得着吗你，”她说罢抱着手臂戏谑地笑道，“怎么了，瞧着人家漂亮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他连忙摆手。
许欢喜稍稍收敛了笑容，故意装作严肃的模样。
“我可警告你，别打人家姑娘的主意。人家可是我请来的专家外援，连刘局都知道的，你小子给我把你那小眼神儿收敛一点儿。”
许欢喜的声音里还带着笑，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开玩笑，所以对方也没恼，陪着许欢喜笑着点头，连连应道：“您放心，您放心。”
食堂里几人哄笑成一团，许欢喜又摆了摆手，说了一声吃好后，就带着殷滢上了二楼。
食堂二楼的灯此时已经关了，许欢喜让殷滢先在一边坐着等待，然后她就抹黑去找大灯开关。
许欢喜没再说话，于是就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融为一体。
殷滢坐在黑夜之中，脑海里全是刚才许欢喜与同事们开玩笑的场景。
她是那样明媚灿烂的人。
殷滢圆睁着双眼，失神地看着被夜色所吞噬的前路。
她不敢再闭上眼睛，她害怕自己一旦再阖上眼睛，眼前的景象，就会变成她所看到的，被鲜血染红的未来。
那个喉管被割断，浑身是血的女人，在她绝望的眼神中，迎来了最后的熊熊烈火，同时迎来了自己生命的落幕。
而就在这时，唰的一下，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变得光芒万丈。
强烈的光芒迅猛地扎进娇嫩的眼膜，殷滢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而就在这朦胧不清的视线中，她看见许欢喜站在不远处与自己对角的位置。
“殷滢，”
她听到许欢喜轻声唤她的名字。
“过来吧。”
许欢喜说着勾了勾手，示意她赶紧到自己的身边。
可她说完，殷滢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许欢喜有些奇怪，她以为是殷滢没听清，于是又喊了她一遍。
可殷滢却依旧没有动，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许欢喜皱眉，闹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没再多思索，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殷滢的面前。
她站在她对面，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许欢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说着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直接抓住了殷滢纤细的手腕。
“快点跟我过来吧。”她说着微微用力，把殷滢直接从座位上扯了起来，而这时她才有些惊讶地发现，殷滢原来那么轻，轻到她几乎以为自己抓了个空。
她回头，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抓住了她，可这一回头，许欢喜却直接撞进了对方的眼底。
心跳在一瞬间漏跳了一拍，而这一步错，之后就会步步错，许欢喜惊惧地转过脸，试图掩饰自己乱了阵脚的心跳。
她不明白，为什么殷滢的眼中总是弥漫着那些她所看不透的情绪。
而那些情绪，却又只有当她与自己在一起时，自己才能够察觉。
凭着直觉，许欢喜明白这一切都不会时巧合。
许欢喜紧紧抿着双唇，她抓着殷滢手腕的手也逐渐收紧了力度。
片刻后，她拽着殷滢快速向前走去，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许欢喜把殷滢带到了食堂二楼后厨旁的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看起来大约有十几平米左右，但好在干净整洁。
房间里有一张折叠床，还有一套桌椅，和一个折叠衣柜。
许欢喜这时松开了握着殷滢手腕的手，她靠在房间的门上，看向殷滢。
“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吧，等这一个月过去后，我发给你工资，你再找别的房子。”
殷滢的神色此时已经恢复如常，她环顾四周，而后转身对许欢喜笑了笑。
“这儿是什么地方？”
“是我的秘密基地。”许欢喜回答道，
“除了我，你会是第二个住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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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喜此时正托着下巴，哭笑不得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个巨大的金枪鱼三明治的殷滢。
见她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大快朵颐，嘴角和脸颊上都还挂着蛋黄酱，许欢喜抿了抿嘴忍住笑，端起桌上的奶茶递给她。
“没人和你抢，你慢点吃。”
殷滢闻言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瞬，她抬眸看看许欢喜，而后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吃相有多滑稽，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垂下了眼睫，伸手把奶茶接了过来。
看着她低头默默地喝奶茶，许欢喜轻笑道：“都快吃完了才注意形象，是不是晚了点？”
殷滢躲闪着许欢喜的眼神，咬着吸管没吱声。
“所以，你现在该解释一下了吧？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附近？”
殷滢闻言也松开了口中的吸管，仰起脸颇为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许处长呢，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附近？”
许欢喜被突然问到，脑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回答道：“我回家经过那里啊。”等她都回答完了问题，她才意识到明明是自己先问的对方，于是皱眉道：“我说，是我先问的你吧。”
殷滢撇撇嘴没说话，笑得狡黠。
“还有，看你刚才吃东西那副模样，好像饿了好几天都没吃饭似的。既然这样，中午为什么没吃东西，不是都有人给你送上来了吗？”
殷滢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这才抬眸道：“我怎么知道是给我的。”
“那间办公室里难道还有别人？”许欢喜反问道。
“谁知道呢。”殷滢嘟嘟囔囔，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许欢喜听见。
“你说什么？”许欢喜挑眉，她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审视着殷滢。
“我说，”殷滢抬眸直直看向她，“我怎么知道那午饭到底是给谁的？明明刚才还说可以随时把我捉拿归案的人，没过半小时就给你买午饭。许处长，要是你站在我的角度上，你敢吃吗？”
“这……”许欢喜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睁大了双眼不知该如何反驳。半晌，她收敛眸光，错开脸，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你这人倒是还挺记仇的。”
殷滢耸耸肩，对许欢喜的吐槽似乎毫不在意，她张大嘴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吞下，她两腮都被撑得圆滚滚，努力咀嚼的模样活像只松鼠。
看她吃得正香，许欢喜一时也忘记自己的问题对方还未回答，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就着嘴角细微的笑意抿了一口。
填饱肚子后，两人走出快餐店，许欢喜停住脚步，她双手揣进夹克衫的口袋，歪头看正摩挲着自己的肚子的殷滢。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
殷滢闻言转身，她抿抿唇，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现在没地方住。”
许欢喜闻言皱眉，“没地方住？”她细细打量着殷滢白净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谎言的成分。
“那你没遇到我之前是在哪里住？”
“你应该知道的。”殷滢说道。
许欢喜一愣，她眼睛盯着殷滢，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片刻后，她才狐疑地看向殷滢，而对方好像已经看懂了她在想些什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是那家会所吗？”许欢喜冷声确认道。
殷滢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和那个地方没有关系吗？”
“你那时问我，目的是想确认，我是不是那儿的小姐，不是吗？那我的确也不是那里的小姐呀。”殷滢回答得坦荡。
“所以，你在那里做什么？”许欢喜的语气已经变得愈发不善，就连看她的目光都又已变得警惕。
“我告诉过你了，我是灵媒。”殷滢撩了撩自己被风吹拂过脸际的发丝，而后她看着许欢喜笑道，“那家会所的老板迷信，供几尊神佛还嫌不够，于是就雇我帮他们消灾。只可惜，我算他那日大凶，他却不肯听我的，还执意要营业。所以，”她摊手，笑得无害。
“所以不就中招了。”
许欢喜闻言眯着眼睛对她笑得促狭，“照你这么说，你还挺灵验的。”
殷滢也笑着回她，“我灵不灵验，许处长今天下午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笑吟吟地看着许欢喜，眼神里满是胜利者的得意。
她看见许欢喜嘴角的笑容一僵，眼底里藏着戒备。
“所以，就当作是报答我提供给特调处第二个重要线索，”殷滢往前迈了一步，一瞬间就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只剩一臂。
“许处长，你帮我找个住处吧。”
许欢喜闻言一惊，她双瞳一晃，下意识开口道：
“我家不行！”
话刚一出口许欢喜就后悔了，果然她再看向殷滢，就看到对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也没说要到许处长你家里去呀，你想什么呢？”
许欢喜觉得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烫，她局促地别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跟我来吧。”
她说罢快速地转过身，背影里都带着紧张，整个人僵硬得如同往前平移。
殷滢望向她的背影淡淡一笑，直到许欢喜都已经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她才小跑着追上去。
她几步又跑到许欢喜身边，与她并肩，两人此时的距离近得似乎连转身都会碰到对方的肩膀。再感受到殷滢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许欢喜的呼吸一窒，一阵酥麻沿着脖颈爬了下去。
许欢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而身边的许欢喜虽然一言不发，却也步步紧跟。
两人沿着返回的路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才停下，殷滢转身抬头，看见了市局的门牌。
许欢喜的声音此时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走吧。”
她闻声转过头，与许欢喜对视，见她眼神里满是坚定，愣怔片刻后，也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市局，抬眸在沿路虽然也遇到不少警察疑惑地看着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殷滢，但由于她低着头紧紧跟在许欢喜的身后，所以也并没有谁过来难为她们。
就这样，许欢喜顺利地带着殷滢绕到了市局办公楼的后面。
她带着殷滢走进员工食堂，此时食堂里还有零星的几个警察正在吃晚饭，见到许欢喜后，他们都纷纷问好，许欢喜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就在这时，吃饭的警察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着发问：
“许队，您这是带谁来了？”
许欢喜本来是原定的下一任重案队的队长，这是警局里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临时改调，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把称呼改过来。
许欢喜对那名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佯装嗔怒道：“不是许队，再叫错抽你啊。”
“嗨，看我这记性！抱歉抱歉，是许处对吧。”他憨厚地笑了笑，“不过您还是没说，您后边儿那位是……”
许欢喜闻言飞快地瞟了一眼身边的殷滢，然后又对他笑道：“管得着吗你，”她说罢抱着手臂戏谑地笑道，“怎么了，瞧着人家漂亮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他连忙摆手。
许欢喜稍稍收敛了笑容，故意装作严肃的模样。
“我可警告你，别打人家姑娘的主意。人家可是我请来的专家外援，连刘局都知道的，你小子给我把你那小眼神儿收敛一点儿。”
许欢喜的声音里还带着笑，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开玩笑，所以对方也没恼，陪着许欢喜笑着点头，连连应道：“您放心，您放心。”
食堂里几人哄笑成一团，许欢喜又摆了摆手，说了一声吃好后，就带着殷滢上了二楼。
食堂二楼的灯此时已经关了，许欢喜让殷滢先在一边坐着等待，然后她就抹黑去找大灯开关。
许欢喜没再说话，于是就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融为一体。
殷滢坐在黑夜之中，脑海里全是刚才许欢喜与同事们开玩笑的场景。
她是那样明媚灿烂的人。
殷滢圆睁着双眼，失神地看着被夜色所吞噬的前路。
她不敢再闭上眼睛，她害怕自己一旦再阖上眼睛，眼前的景象，就会变成她所看到的，被鲜血染红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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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滢，”
她听到许欢喜轻声唤她的名字。
“过来吧。”
许欢喜说着勾了勾手，示意她赶紧到自己的身边。
可她说完，殷滢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许欢喜有些奇怪，她以为是殷滢没听清，于是又喊了她一遍。
可殷滢却依旧没有动，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许欢喜皱眉，闹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没再多思索，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殷滢的面前。
她站在她对面，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许欢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她说着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直接抓住了殷滢纤细的手腕。
“快点跟我过来吧。”她说着微微用力，把殷滢直接从座位上扯了起来，而这时她才有些惊讶地发现，殷滢原来那么轻，轻到她几乎以为自己抓了个空。
她回头，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抓住了她，可这一回头，许欢喜却直接撞进了对方的眼底。
心跳在一瞬间漏跳了一拍，而这一步错，之后就会步步错，许欢喜惊惧地转过脸，试图掩饰自己乱了阵脚的心跳。
她不明白，为什么殷滢的眼中总是弥漫着那些她所看不透的情绪。
而那些情绪，却又只有当她与自己在一起时，自己才能够察觉。
凭着直觉，许欢喜明白这一切都不会时巧合。
许欢喜紧紧抿着双唇，她抓着殷滢手腕的手也逐渐收紧了力度。
片刻后，她拽着殷滢快速向前走去，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许欢喜把殷滢带到了食堂二楼后厨旁的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看起来大约有十几平米左右，但好在干净整洁。
房间里有一张折叠床，还有一套桌椅，和一个折叠衣柜。
许欢喜这时松开了握着殷滢手腕的手，她靠在房间的门上，看向殷滢。
“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吧，等这一个月过去后，我发给你工资，你再找别的房子。”
殷滢的神色此时已经恢复如常，她环顾四周，而后转身对许欢喜笑了笑。
“这儿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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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你会是第二个住在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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