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许欢喜回到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着发呆。
她看着窗外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目光悲切而空洞。
狩猎者们还在暗中活动着，此时或许就会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舔舐着刀尖上的鲜血。
太被动了，哪怕不是二十五年前的尘封旧案，哪怕有新的线索，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太被动了。
刚才即使许欢喜已经夺门而逃，可当她在走廊里奔跑的时候，也依旧听到了那对可怜的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许欢喜狠狠地攥着拳头，即使是修剪得很干净的指尖，在她此时如此巨大的恨意下，陷入柔软的手心也刻出好几道血痕。
手心里一团灼热，可心情却如同掉入冰窟。
而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许欢喜僵硬而机械地回头，门外站着去查找玫瑰花线索的刘弛与蒋雪。
“许处，”
他们拿着刚刚调查出来的资料走到许欢喜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她。
“全市的花店总共有一百五十家，但由于最近还不是玫瑰的销售旺季，所以订购空运鲜玫瑰的店铺并不多，而订购进口肯尼亚鲜玫瑰的店铺，就只有这四家。”
许欢喜闻言拿起文件翻看，而当她看见这四家店面的地址后，她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眸。
这四家店面分别位于城市的东西南北四角，互相都离得很远。
“我看了看，这些店面相距都太远了，今天一天想要走完，我觉得不太可能。”刘弛皱眉说道，“您看看要不然我们分头……”
他话音未落，却听见“啪”的一声，许欢喜已经把文件随手甩在了桌上，她沉默着站起身，直接拿起了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
“许处，您一个人是不是太勉强了？”蒋雪看着许欢喜的一举一动，不由关切询问。
可许欢喜却始终都绷着脸，没有任何回应。她整理好了衣服，快步向前走去，而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一脸愁容的那两人，抿了抿唇。
“辛苦了。”
她说罢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直接离开。
根据资料上显示的营业时间，许欢喜选择先去距离休息时间最短的，路程也是最短的城南的那一家花店。
她一路开车狂飙，今天或许老天爷也眷顾她，知道她此时心急如焚，竟然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由于路况好，许欢喜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要比之前的预期早了半个小时。
她站在花店门口，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装修浪漫温馨的门头房，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响起，花店的玻璃门被应声推开，有一个穿着杏色大衣，妆容清丽的女孩子捧着一束鲜花走出来，她站在门口低头轻轻嗅了嗅怀中的香槟玫瑰，而后垂眸甜甜一笑。
女孩与许欢喜擦肩而过，她身上有淡淡的水蜜桃的甜香味，在这冰冷的寒冬之中却依旧散发着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息。
许欢喜见状，不由低下了头，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
她的一双手上全是由于常年摸|枪而形成的老茧，手背上还有当年做卧底时触碰化学药品而遗留的疤痕。
总而言之，她眼前的这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手。
许欢喜扁了扁嘴，她看着自己这一身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更别提腰间暗处别着的配枪和长靴中藏着的匕首。
她怎么看都和眼前这个温馨浪漫的花店格格不入。
走到花店门口，许欢喜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自己的仪表得体只好，她才缓缓地推开面前巨大的玻璃门。
风铃声又起，店内的老板本来正在修剪手中的花枝，听到风铃声后就习惯性地抬头笑着向许欢喜打招呼。
他放下了手中的花，摘下手套后搓着手走到许欢喜面前，问她需要什么。
“很遗憾，”许欢喜从夹克衫的内袋里拿出证件，轻轻甩了一下，她穿着警服的证件照就展示出来。
老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许欢喜手中的警官证后一瞬间凝固，半晌，他才敛去笑容，改为一副恭敬却又怯懦的模样。
“警、警官，我们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
看着店主畏手畏脚的模样，许欢喜把警官证收了起来，她摆摆手，说道：“你别怕，调查你们生意是否合法的活儿，不是我做。”
“哦……”店主听到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也终于开始恢复了些许的血色。他疑惑道：“那您……”
“你们这里，两周以前有订购过肯尼亚玫瑰是吗？”
店主闻言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两周前有个客户说是要给喜欢的女孩子过生日，就向我们订购了肯尼亚玫瑰的礼盒。”
“单只礼盒里，有几朵鲜花呢？”
“单只礼盒里有十八朵，取的是十八朵玫瑰的花语，真诚与坦白，最适合告白的时候使用了。”
“那他一共订购了多少只礼盒？”
“嗯……三只礼盒，因为肯尼亚玫瑰的价格比较高昂，礼盒装的话单只礼盒价值一千多，这位顾客一下子下手三只礼盒，算是大单子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三只礼盒，十八朵玫瑰……”许欢喜闻言沉吟思索起来，三只礼盒每只礼盒里十八朵玫瑰，总共五十四朵，按照鉴识科人员在尸体上得到的花瓣数量来看，这些玫瑰的数量倒是足够。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交的货呢？”许欢喜又问道。
“嗯交货的话，就是一周以前，因为这位客人要求现摘的新花，所以我们是临时向国外下的空运订单，交货时间就会比较慢。”
“一周以前？”许欢喜重复。
“对。”店主说着走向收款处，他趴到电脑前，把账本调了出来。
“喏您看，没有错。十二月二号上午十点半，就是这个时候入的账。”
“十二月二号吗？！”许欢喜闻言身体一震。
十二月二号，正是第一位受害人钱淑子死亡日期的前一天！
这样一来，似乎是什么都对上号了，玫瑰花，死亡时间……
可是许欢喜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微微皱眉，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但当下这起码是一条线索，她沉下心，走到店主面前说道：“那麻烦你，把你的这位顾客的信息交给我。”
店主闻言一愣，他瞟了一眼电脑，又看看许欢喜，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为难。
许欢喜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明白他是在担心什么，于是故意敛去脸上的柔和，看起来颇为严肃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作为公民，协助警务人员办案，是一种义务吧？”
“这……”店主把脸都纠结成了一团，却还是迟迟未能说话。
许欢喜倒也耐心，她环顾花店四周，故作轻松道：“你不提供信息也没关系，我也不想拿什么所谓的官威来压你。但你可想好了，眼瞅着这就快要圣诞节了，圣诞节应该是你们花店生意的旺季吧？”
她说着看向店主，见店主的脸色微微有变，她又弯起嘴角，颇为恶劣地一笑。
“你也知道，我们办事效率还可以，就算你今天因为害怕得罪大客户不敢和我们说什么。但如果往后我们查出来了什么，肯定还会要你去协助调查。你也知道的，一旦去协助调查，少说也得折腾个一星期，让你来来回回的往警局跑。你说……”
许欢喜拉长了音调，“你说，这要是到时候非常不巧的是圣诞节……结果你这花店没法好好营业，到那个时候……你亏不亏啊？”
她说罢，一双漂亮的杏眼就看着店主，她的声音里虽然带着些调笑，但从她的眼神里，店主明白，她这可不是单纯的吓唬。
于是当即，店主马上就低头把之前的顾客信息调了出来。
“这才是好公民嘛。”许欢喜计谋得逞，她冲店主笑了笑，拿出手机，拍下了眼前的电脑屏幕。
走出花店，许欢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眼看着其他花店已经休息，迎着寒风，许欢喜微微皱眉。
看来今天是没法都跑完了。
拉开车门回到了车上，许欢喜双手掩面，捂着自己酸痛的双眼。
她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刚才走出花店，双眼被室外的冷风突然一激，泛起一阵疼痛。
而趁着这个稍事休息的时间，许欢喜又一次思考起来。
一周之前拿到的鲜花共有五十四朵，如果按照警方在受害人现场找到的那些花瓣来看，五十四朵鲜花的确是足够凶手杀害两人使用。
但是……
许欢喜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急匆匆地拿出手机，把电话拨给了张贺。
“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眸中掠过一道寒光。
“帮我确认一下，覆盖在两位死者脸上的鲜花花瓣的湿度。”
说罢，许欢喜就挂断了电话。
她刚想把手机又揣回口袋，突然就想起今天上午与殷滢之间的对话。
她把手机又拿了出来，看着手中自己刚换过不久的新款手机，许欢喜撇了撇嘴。
片刻后，她又麻利地把手机收起来，按下安全带后，就把车调了个头，朝着自己来的反方向开去。
而就在那个方向的不远处，是本市比较繁华的商业区，大型商店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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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窗外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目光悲切而空洞。
狩猎者们还在暗中活动着，此时或许就会在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舔舐着刀尖上的鲜血。
太被动了，哪怕不是二十五年前的尘封旧案，哪怕有新的线索，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太被动了。
刚才即使许欢喜已经夺门而逃，可当她在走廊里奔跑的时候，也依旧听到了那对可怜的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许欢喜狠狠地攥着拳头，即使是修剪得很干净的指尖，在她此时如此巨大的恨意下，陷入柔软的手心也刻出好几道血痕。
手心里一团灼热，可心情却如同掉入冰窟。
而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许欢喜僵硬而机械地回头，门外站着去查找玫瑰花线索的刘弛与蒋雪。
“许处，”
他们拿着刚刚调查出来的资料走到许欢喜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她。
“全市的花店总共有一百五十家，但由于最近还不是玫瑰的销售旺季，所以订购空运鲜玫瑰的店铺并不多，而订购进口肯尼亚鲜玫瑰的店铺，就只有这四家。”
许欢喜闻言拿起文件翻看，而当她看见这四家店面的地址后，她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眸。
这四家店面分别位于城市的东西南北四角，互相都离得很远。
“我看了看，这些店面相距都太远了，今天一天想要走完，我觉得不太可能。”刘弛皱眉说道，“您看看要不然我们分头……”
他话音未落，却听见“啪”的一声，许欢喜已经把文件随手甩在了桌上，她沉默着站起身，直接拿起了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
“许处，您一个人是不是太勉强了？”蒋雪看着许欢喜的一举一动，不由关切询问。
可许欢喜却始终都绷着脸，没有任何回应。她整理好了衣服，快步向前走去，而当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一脸愁容的那两人，抿了抿唇。
“辛苦了。”
她说罢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直接离开。
根据资料上显示的营业时间，许欢喜选择先去距离休息时间最短的，路程也是最短的城南的那一家花店。
她一路开车狂飙，今天或许老天爷也眷顾她，知道她此时心急如焚，竟然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由于路况好，许欢喜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要比之前的预期早了半个小时。
她站在花店门口，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装修浪漫温馨的门头房，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响起，花店的玻璃门被应声推开，有一个穿着杏色大衣，妆容清丽的女孩子捧着一束鲜花走出来，她站在门口低头轻轻嗅了嗅怀中的香槟玫瑰，而后垂眸甜甜一笑。
女孩与许欢喜擦肩而过，她身上有淡淡的水蜜桃的甜香味，在这冰冷的寒冬之中却依旧散发着春天生机勃勃的气息。
许欢喜见状，不由低下了头，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
她的一双手上全是由于常年摸|枪而形成的老茧，手背上还有当年做卧底时触碰化学药品而遗留的疤痕。
总而言之，她眼前的这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手。
许欢喜扁了扁嘴，她看着自己这一身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更别提腰间暗处别着的配枪和长靴中藏着的匕首。
她怎么看都和眼前这个温馨浪漫的花店格格不入。
走到花店门口，许欢喜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自己的仪表得体只好，她才缓缓地推开面前巨大的玻璃门。
风铃声又起，店内的老板本来正在修剪手中的花枝，听到风铃声后就习惯性地抬头笑着向许欢喜打招呼。
他放下了手中的花，摘下手套后搓着手走到许欢喜面前，问她需要什么。
“很遗憾，”许欢喜从夹克衫的内袋里拿出证件，轻轻甩了一下，她穿着警服的证件照就展示出来。
老板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许欢喜手中的警官证后一瞬间凝固，半晌，他才敛去笑容，改为一副恭敬却又怯懦的模样。
“警、警官，我们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
看着店主畏手畏脚的模样，许欢喜把警官证收了起来，她摆摆手，说道：“你别怕，调查你们生意是否合法的活儿，不是我做。”
“哦……”店主听到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也终于开始恢复了些许的血色。他疑惑道：“那您……”
“你们这里，两周以前有订购过肯尼亚玫瑰是吗？”
店主闻言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两周前有个客户说是要给喜欢的女孩子过生日，就向我们订购了肯尼亚玫瑰的礼盒。”
“单只礼盒里，有几朵鲜花呢？”
“单只礼盒里有十八朵，取的是十八朵玫瑰的花语，真诚与坦白，最适合告白的时候使用了。”
“那他一共订购了多少只礼盒？”
“嗯……三只礼盒，因为肯尼亚玫瑰的价格比较高昂，礼盒装的话单只礼盒价值一千多，这位顾客一下子下手三只礼盒，算是大单子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三只礼盒，十八朵玫瑰……”许欢喜闻言沉吟思索起来，三只礼盒每只礼盒里十八朵玫瑰，总共五十四朵，按照鉴识科人员在尸体上得到的花瓣数量来看，这些玫瑰的数量倒是足够。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交的货呢？”许欢喜又问道。
“嗯交货的话，就是一周以前，因为这位客人要求现摘的新花，所以我们是临时向国外下的空运订单，交货时间就会比较慢。”
“一周以前？”许欢喜重复。
“对。”店主说着走向收款处，他趴到电脑前，把账本调了出来。
“喏您看，没有错。十二月二号上午十点半，就是这个时候入的账。”
“十二月二号吗？！”许欢喜闻言身体一震。
十二月二号，正是第一位受害人钱淑子死亡日期的前一天！
这样一来，似乎是什么都对上号了，玫瑰花，死亡时间……
可是许欢喜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微微皱眉，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但当下这起码是一条线索，她沉下心，走到店主面前说道：“那麻烦你，把你的这位顾客的信息交给我。”
店主闻言一愣，他瞟了一眼电脑，又看看许欢喜，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为难。
许欢喜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明白他是在担心什么，于是故意敛去脸上的柔和，看起来颇为严肃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作为公民，协助警务人员办案，是一种义务吧？”
“这……”店主把脸都纠结成了一团，却还是迟迟未能说话。
许欢喜倒也耐心，她环顾花店四周，故作轻松道：“你不提供信息也没关系，我也不想拿什么所谓的官威来压你。但你可想好了，眼瞅着这就快要圣诞节了，圣诞节应该是你们花店生意的旺季吧？”
她说着看向店主，见店主的脸色微微有变，她又弯起嘴角，颇为恶劣地一笑。
“你也知道，我们办事效率还可以，就算你今天因为害怕得罪大客户不敢和我们说什么。但如果往后我们查出来了什么，肯定还会要你去协助调查。你也知道的，一旦去协助调查，少说也得折腾个一星期，让你来来回回的往警局跑。你说……”
许欢喜拉长了音调，“你说，这要是到时候非常不巧的是圣诞节……结果你这花店没法好好营业，到那个时候……你亏不亏啊？”
她说罢，一双漂亮的杏眼就看着店主，她的声音里虽然带着些调笑，但从她的眼神里，店主明白，她这可不是单纯的吓唬。
于是当即，店主马上就低头把之前的顾客信息调了出来。
“这才是好公民嘛。”许欢喜计谋得逞，她冲店主笑了笑，拿出手机，拍下了眼前的电脑屏幕。
走出花店，许欢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眼看着其他花店已经休息，迎着寒风，许欢喜微微皱眉。
看来今天是没法都跑完了。
拉开车门回到了车上，许欢喜双手掩面，捂着自己酸痛的双眼。
她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刚才走出花店，双眼被室外的冷风突然一激，泛起一阵疼痛。
而趁着这个稍事休息的时间，许欢喜又一次思考起来。
一周之前拿到的鲜花共有五十四朵，如果按照警方在受害人现场找到的那些花瓣来看，五十四朵鲜花的确是足够凶手杀害两人使用。
但是……
许欢喜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急匆匆地拿出手机，把电话拨给了张贺。
“麻烦你帮我确认一下，”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眸中掠过一道寒光。
“帮我确认一下，覆盖在两位死者脸上的鲜花花瓣的湿度。”
说罢，许欢喜就挂断了电话。
她刚想把手机又揣回口袋，突然就想起今天上午与殷滢之间的对话。
她把手机又拿了出来，看着手中自己刚换过不久的新款手机，许欢喜撇了撇嘴。
片刻后，她又麻利地把手机收起来，按下安全带后，就把车调了个头，朝着自己来的反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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