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凶器
“千山湖项目三期工程,”
办公桌上此时杂物都被清理，只有一张巨大的S市地图被平铺在上面，地图的四角分别用茶杯和书本压着作为固定。
站在桌前,殷滢俯身用手指点了点地图的某一部分，其余人见状皆把目光投了过去。
“根据柳淏升日记本里说的，07年湖畔房建成,我在刚才检索了本市的湖畔房项目，发现实际上在07年并没有类似的房产建成,于是我转为搜索本市的湖畔房相关项目，终于找到了千山湖项目三期工程,04年底动工，05年开始宣传收揽预付资金，07年拿出具体规划,又一次大肆宣传,再次收揽资金。而那时柳淏升已经到外地读书，不在本地,因此被本地不明真相的同学误导以为07年房已建成是很有可能的。至于那个地方现在,”殷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哼道，“已经变成杂草丛生的烂尾楼了。”
几人听到殷滢的分析都面面相觑,张贺揣着口袋，他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一直待在这里,怎么知道的日记内容？”
殷滢闻言看向许欢喜，她没说话，只是笑，而许欢喜抬眸与她对上眼神后，不由有些无奈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告诉她的。”
“诶？”张贺有些奇怪地发出疑惑的声音，而许欢喜见状心中更是来气，她明知道殷滢故意要让别人怀疑她的身份，但她却又没法放任其余人怀疑殷滢，只能替她出来解围。
“所以你找到具体地址了吗？”
不想再让其他人多问，许欢喜生硬地岔开话题。
“这个项目位于高新区B片区，项目邻近联河大桥，与河西沿江片区隔岸相望，范围实在很大。”殷滢回答道，她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如果范围这么广，不说人力的问题，时间也是不小的成本啊。”刘弛皱眉说道。
正在几人犯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站在离门比较近的位置的蒋雪转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警察，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好的文件，见到蒋雪后他问道：“许欢喜许处长在吗？”
蒋雪闻言侧过身，许欢喜走上前，对方才笑道：“是特调处的许处长吧，这是秦松柏老师发来的文件，要我打印好给您，说是您要找的重要线索找到了。”
许欢喜接过文件后垂眸看了看，文件上印着她发送的那片湖的照片，而照片下则是一个经纬度位置。
许欢喜当下就笑了起来，她对那名警察道谢后，转过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看来范围也找到了！”
挖掘的工作很快就被展开，警局的鉴证人员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天黑就算了，因为这里是一片烂尾楼，乱石遍地杂草丛生，鉴证科的工作人员连行走都要小心摔倒，进行取证工作更是困难。
许欢喜跟着警局的车一起到了这里，她下了车，边往自己身上批羽绒服，边看着挖掘机进行挖掘工作。挖掘机的轰隆声与江边呼啸的风声混杂在一起灌进她的耳朵，令她下意识皱眉。
许欢喜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会是怎样的，直觉告诉她，郑姝颖与柳淏升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此时郑虎已经死亡，杀人的罪名都推到了这个死人身上，如果这一次再找不到柳淏升的残肢，这宗案子到最后也就只能这样草草了结。
正在这时，许欢喜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她转身，才看见是蒋雪。
“许处，饿了吧？”蒋雪说着递给许欢喜一个纸袋，许欢喜接过纸袋发现是温热的，她低头一看，才看见纸袋里放着一块被锡纸包裹的烤红薯。
“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的，反正这儿离着现场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您也不用担心污染现场，趁热吃点吧。”蒋雪笑着说道。
许欢喜闻言冲她也笑了笑，烤红薯的热度透过她的手心传递进她的身体里，使她的身上终于带了点暖意，她拿着烤红薯，看向还在挖掘的现场，苦笑。
“怎么办，站在挖掘尸体的现场，好像吃不太下去呢。”
“嗯……”蒋雪闻言也看向挖掘现场，她吐了吐舌头，尴尬一笑道：“的确在这种现场，好像是没有食欲的感觉。”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许欢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说实在的，让你这样年轻的孩子参与这种案件，有些过了吧？如果你想换实习的话……”
可还未等许欢喜把话说完，蒋雪却摇了摇头先打断她，“我很喜欢在这里的工作。”
许欢喜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侧脸，而她此时还正专注地看着现场。
“这样的案件，不是在别的地方能够接触到的吧？还会不会有更加棘手的案件呢，我很好奇。”蒋雪说着转过脸，对许欢喜一笑，“我真的对这种复杂的案件很感兴趣，所以您无需担心。”
“是……这样吗？”许欢喜看着蒋雪平静的脸，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这么看来，这届的实习生倒还真的是蛮特别的。
正当二人攀谈之时，许欢喜听见不远处传来人群的骚动声，她转过脸，看到挖掘现场有工作人员掩住口鼻，还有人直接离开现场到旁边弯着腰呕吐，许欢喜见状与蒋雪迅速对视一眼，她下意识把手中的烤红薯随手搁在一边，就跑着进了挖掘现场。
在戴鞋套时，许欢喜已经隐约闻到了一股恶臭，她皱了皱眉戴上口罩，拉开警戒线进入了现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弯腰进行取证，而一直待在现场的张贺此时则走到许欢喜身边为她解释情况。
“刚才挖到了，四肢都已经找到了，分别都套着塑料袋埋在地里，工作人员已经在收集证据了。”
“只找到了四肢吗？”许欢喜问道。
“剩余部分还在挖掘，不过在这种地方，挖掘机都得挖几个小时才能挖到的话，估计埋尸块的人也没有力气再跑去别处了。”
许欢喜闻言点了点头，两人正说话时，还有鉴证科人员拎着相关证物从她身边经过，哪怕隔着医用口罩，那股刺鼻的恶臭还是塞进了许欢喜的鼻腔，她双眉皱得更深，心情也变得愈发糟糕。
杀人案就是这样，哪怕最后真相大白，心情也不会因此有一丝一毫的改善。
挖掘机在江边工作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许欢喜没再上过车，她从车的后备箱里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现场不远的位置，披着一件羽绒服注视着挖掘现场。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听见现场里传来张贺大喊的声音。
“许处，凶器找到了！”
张贺的声音混进寒风中散入许欢喜的耳朵，许欢喜心中一惊，她连忙站起身，双腿却因为蜷缩太久而发抖，她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但好在她还是稳住了身体的重心，于是只是弯腰用手锤了锤腘窝，就又快步上前。
她没再进警戒线之内，而是就在外面，张贺拎着证物袋走过来，借着现场焦黄色的灯光，许欢喜看见了两个证物袋里分别是一把砍骨刀，与一把水果刀。
“除了凶器之外，尸体的躯干也已经挖到了，在尸块旁还发现了一件满是血液的男士polo衫，因为尸块发现的时候是□□的，所以很难讲这件衣服是谁的，得回去让柳明辨认一下，但是这个，”张贺抬起手，示意手上的证物袋，“这两把刀，应该是凶器没问题了，鉴识科人员会立刻带回去取证。”
直到看见了凶器，许欢喜才觉得闷堵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缝隙，她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许欢喜说罢再次抬起头，远处惨白的天际此时终于泛起了些许晨光。
收队的时候已经天亮，许欢喜私下里找到鉴证人员的队长，她拿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一张卡递过去，说是凌晨开工很不容易，希望可以请鉴证人员们吃个早饭，而回到车上，张贺开车，许欢喜就直接让他把自己人都拉到警局外的早餐店，在那里直接吃点东西。
跟着许欢喜一起来现场的就只有张贺与蒋雪，人少也方便，三人到了快餐店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许欢喜突然就觉得身体沉得厉害，她摆了摆手，让张贺随便点些吃的，自己则就一头趴在了桌上。
她本来是想趴一会儿，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许欢喜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了。
她揉着酸胀的额头支起身子，侧过脸就发现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与一份三明治。
她只记得自己坐在警局外的早餐店里，那时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就想趴一会儿，但却不记得在那之后的事情。
许欢喜的手机就放在早餐旁，她拿起手机，发现现在居然已经到了平时的午休时间，手机上显示她有五条未读消息，都是来自于张贺。
“许处，凶器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确认与死去的郑虎一致，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人的指纹。”
“尸块的dna鉴定也已经有结果了，确认是死者柳淏升没错。至于那件polo衫，血迹是柳淏升的，但是根据品牌来看，这件衣服市价接近五位数，柳淏升应该负担不起，但已经传唤柳明了，具体的还要等他过来确认。”
而再往后的信息就只是对方确认许欢喜是否醒来的消息，许欢喜把消息看完后就关上了手机，她下床后匆匆洗漱一番，又把床头柜上的食物吃掉，就立刻离开了酒店前往警局。
等来到警局办公室的时候，特调处的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吃盒饭，刘弛坐的位置正好与进门的许欢喜相对，于是许欢喜刚进办公室他就扬起手冲她打招呼道：“许处，您吃饭了吗？”
许欢喜点了点头，她边脱外套边说道：“你们先吃饭，吃完再说案子的事情。”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看向张贺，“谢谢你张贺，多亏你把我送回酒店，给你添麻烦了。”
张贺闻声抬起头，他嘴里还塞着烤肉拌饭，说不清话，但他却张大了眼睛摇头，而此时另一边的蒋雪则笑道：“许处，不是贺哥把你送回去的，是殷滢姐。”
许欢喜闻言一愣，她看向此时正坐在一旁悠闲地吃东西的蒋雪，蒋雪此时正在吃一块三明治，许欢喜越看越眼熟，突然想起来这好像和她刚才吃的那块三明治差不多。
“嗯，是我自己做的，分了你一块，不用谢。”
像是能听见许欢喜心里的声音似的，殷滢头也不抬地说道。
“您睡过去了，贺哥本来想着到时把您背回去，但没想到正好撞见殷滢姐来买东西，她说她正好也要回酒店，所以就背着您走了。”
“背、背着我吗？！”许欢喜闻言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殷滢。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是无法想象她这身子骨是怎么能背得动自己的。
而此时殷滢依旧连头也没抬，“许处长也没有很重，别担心。”她说罢抬起头，冲许欢喜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1-0322:29:06~2021-01-2519: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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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柳淏升日记本里说的，07年湖畔房建成,我在刚才检索了本市的湖畔房项目，发现实际上在07年并没有类似的房产建成,于是我转为搜索本市的湖畔房相关项目，终于找到了千山湖项目三期工程,04年底动工，05年开始宣传收揽预付资金，07年拿出具体规划,又一次大肆宣传,再次收揽资金。而那时柳淏升已经到外地读书，不在本地,因此被本地不明真相的同学误导以为07年房已建成是很有可能的。至于那个地方现在,”殷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哼道，“已经变成杂草丛生的烂尾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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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滢闻言看向许欢喜，她没说话，只是笑，而许欢喜抬眸与她对上眼神后，不由有些无奈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告诉她的。”
“诶？”张贺有些奇怪地发出疑惑的声音，而许欢喜见状心中更是来气，她明知道殷滢故意要让别人怀疑她的身份，但她却又没法放任其余人怀疑殷滢，只能替她出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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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让其他人多问，许欢喜生硬地岔开话题。
“这个项目位于高新区B片区，项目邻近联河大桥，与河西沿江片区隔岸相望，范围实在很大。”殷滢回答道，她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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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雪闻言侧过身，许欢喜走上前，对方才笑道：“是特调处的许处长吧，这是秦松柏老师发来的文件，要我打印好给您，说是您要找的重要线索找到了。”
许欢喜接过文件后垂眸看了看，文件上印着她发送的那片湖的照片，而照片下则是一个经纬度位置。
许欢喜当下就笑了起来，她对那名警察道谢后，转过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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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的工作很快就被展开，警局的鉴证人员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天黑就算了，因为这里是一片烂尾楼，乱石遍地杂草丛生，鉴证科的工作人员连行走都要小心摔倒，进行取证工作更是困难。
许欢喜跟着警局的车一起到了这里，她下了车，边往自己身上批羽绒服，边看着挖掘机进行挖掘工作。挖掘机的轰隆声与江边呼啸的风声混杂在一起灌进她的耳朵，令她下意识皱眉。
许欢喜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会是怎样的，直觉告诉她，郑姝颖与柳淏升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此时郑虎已经死亡，杀人的罪名都推到了这个死人身上，如果这一次再找不到柳淏升的残肢，这宗案子到最后也就只能这样草草了结。
正在这时，许欢喜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她转身，才看见是蒋雪。
“许处，饿了吧？”蒋雪说着递给许欢喜一个纸袋，许欢喜接过纸袋发现是温热的，她低头一看，才看见纸袋里放着一块被锡纸包裹的烤红薯。
“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的，反正这儿离着现场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您也不用担心污染现场，趁热吃点吧。”蒋雪笑着说道。
许欢喜闻言冲她也笑了笑，烤红薯的热度透过她的手心传递进她的身体里，使她的身上终于带了点暖意，她拿着烤红薯，看向还在挖掘的现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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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喜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侧脸，而她此时还正专注地看着现场。
“这样的案件，不是在别的地方能够接触到的吧？还会不会有更加棘手的案件呢，我很好奇。”蒋雪说着转过脸，对许欢喜一笑，“我真的对这种复杂的案件很感兴趣，所以您无需担心。”
“是……这样吗？”许欢喜看着蒋雪平静的脸，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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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鞋套时，许欢喜已经隐约闻到了一股恶臭，她皱了皱眉戴上口罩，拉开警戒线进入了现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弯腰进行取证，而一直待在现场的张贺此时则走到许欢喜身边为她解释情况。
“刚才挖到了，四肢都已经找到了，分别都套着塑料袋埋在地里，工作人员已经在收集证据了。”
“只找到了四肢吗？”许欢喜问道。
“剩余部分还在挖掘，不过在这种地方，挖掘机都得挖几个小时才能挖到的话，估计埋尸块的人也没有力气再跑去别处了。”
许欢喜闻言点了点头，两人正说话时，还有鉴证科人员拎着相关证物从她身边经过，哪怕隔着医用口罩，那股刺鼻的恶臭还是塞进了许欢喜的鼻腔，她双眉皱得更深，心情也变得愈发糟糕。
杀人案就是这样，哪怕最后真相大白，心情也不会因此有一丝一毫的改善。
挖掘机在江边工作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许欢喜没再上过车，她从车的后备箱里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现场不远的位置，披着一件羽绒服注视着挖掘现场。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听见现场里传来张贺大喊的声音。
“许处，凶器找到了！”
张贺的声音混进寒风中散入许欢喜的耳朵，许欢喜心中一惊，她连忙站起身，双腿却因为蜷缩太久而发抖，她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但好在她还是稳住了身体的重心，于是只是弯腰用手锤了锤腘窝，就又快步上前。
她没再进警戒线之内，而是就在外面，张贺拎着证物袋走过来，借着现场焦黄色的灯光，许欢喜看见了两个证物袋里分别是一把砍骨刀，与一把水果刀。
“除了凶器之外，尸体的躯干也已经挖到了，在尸块旁还发现了一件满是血液的男士polo衫，因为尸块发现的时候是□□的，所以很难讲这件衣服是谁的，得回去让柳明辨认一下，但是这个，”张贺抬起手，示意手上的证物袋，“这两把刀，应该是凶器没问题了，鉴识科人员会立刻带回去取证。”
直到看见了凶器，许欢喜才觉得闷堵的心像是被凿开了一个缝隙，她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许欢喜说罢再次抬起头，远处惨白的天际此时终于泛起了些许晨光。
收队的时候已经天亮，许欢喜私下里找到鉴证人员的队长，她拿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一张卡递过去，说是凌晨开工很不容易，希望可以请鉴证人员们吃个早饭，而回到车上，张贺开车，许欢喜就直接让他把自己人都拉到警局外的早餐店，在那里直接吃点东西。
跟着许欢喜一起来现场的就只有张贺与蒋雪，人少也方便，三人到了快餐店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许欢喜突然就觉得身体沉得厉害，她摆了摆手，让张贺随便点些吃的，自己则就一头趴在了桌上。
她本来是想趴一会儿，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许欢喜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了。
她揉着酸胀的额头支起身子，侧过脸就发现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与一份三明治。
她只记得自己坐在警局外的早餐店里，那时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就想趴一会儿，但却不记得在那之后的事情。
许欢喜的手机就放在早餐旁，她拿起手机，发现现在居然已经到了平时的午休时间，手机上显示她有五条未读消息，都是来自于张贺。
“许处，凶器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确认与死去的郑虎一致，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人的指纹。”
“尸块的dna鉴定也已经有结果了，确认是死者柳淏升没错。至于那件polo衫，血迹是柳淏升的，但是根据品牌来看，这件衣服市价接近五位数，柳淏升应该负担不起，但已经传唤柳明了，具体的还要等他过来确认。”
而再往后的信息就只是对方确认许欢喜是否醒来的消息，许欢喜把消息看完后就关上了手机，她下床后匆匆洗漱一番，又把床头柜上的食物吃掉，就立刻离开了酒店前往警局。
等来到警局办公室的时候，特调处的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吃盒饭，刘弛坐的位置正好与进门的许欢喜相对，于是许欢喜刚进办公室他就扬起手冲她打招呼道：“许处，您吃饭了吗？”
许欢喜点了点头，她边脱外套边说道：“你们先吃饭，吃完再说案子的事情。”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看向张贺，“谢谢你张贺，多亏你把我送回酒店，给你添麻烦了。”
张贺闻声抬起头，他嘴里还塞着烤肉拌饭，说不清话，但他却张大了眼睛摇头，而此时另一边的蒋雪则笑道：“许处，不是贺哥把你送回去的，是殷滢姐。”
许欢喜闻言一愣，她看向此时正坐在一旁悠闲地吃东西的蒋雪，蒋雪此时正在吃一块三明治，许欢喜越看越眼熟，突然想起来这好像和她刚才吃的那块三明治差不多。
“嗯，是我自己做的，分了你一块，不用谢。”
像是能听见许欢喜心里的声音似的，殷滢头也不抬地说道。
“您睡过去了，贺哥本来想着到时把您背回去，但没想到正好撞见殷滢姐来买东西，她说她正好也要回酒店，所以就背着您走了。”
“背、背着我吗？！”许欢喜闻言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殷滢。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还是无法想象她这身子骨是怎么能背得动自己的。
而此时殷滢依旧连头也没抬，“许处长也没有很重，别担心。”她说罢抬起头，冲许欢喜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1-0322:29:06~2021-01-2519: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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