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重回故地
幽暗探案馆。
昙花正坐在另一间房间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塔罗牌。数秒后，抬头对坐在对面的九万莞尔一笑：“厄运缠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死。”
九万对这种低劣的报复嗤之以鼻。
“说点实在的。”昙花嘘了一声，饶有兴趣地托起香腮：“你什么时候走？”
九万指头轻轻敲着桌子，片刻后道：“蓉城片区已经审核完毕。后天就走。”
“有没有店家的KPI没达到？”
九万淡淡道：“有一家，他们运气不太好。另外我听到消息，洛萨探案馆已经抽调了九名DM。”
昙花笑容收敛了起来：“他们不是长安的吗？这是打算一统西部？”
九万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的鹦鹉布偶忽然叫了起来：“剧本‘沉没’，所有阵营均已接触，DM可以进行观摩了。”
昙花舒了口气，掏出烟枪深深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这团烟雾在他们面前凝聚不散，从中心缓缓清明，出现了七个格子。上面绘制着每一位玩家的头像。
提灯鬼使：厉鬼，扮演角色金宰政。阵营：JTBC（中央东洋放送株式会社）。大道：千机。
红盖头：怨灵，扮演角色崔海英。阵营：永生会。大道：魔法师。
红伞：厉鬼，扮演角色郑恩珠。阵营：倾向群星集团/永生会，摇摆位。大道：占卜师。
知秋一叶：人类，扮演角色俞载元。阵营：永生会。大道：战士。
宋词：自然灵，扮演角色高承宪。阵营：倾向永生会，可选择成为独赢方。大道：出马仙。
刀锋：人类，扮演角色李贞淑。阵营：NIS（新罗国家情报院）。大道：武者。
午马：人类，扮演角色白太贤。阵营：群星集团。（已死）大道：魔法师。
“他们也是运气不好。”昙花手指从烟云一般的画面上拂过，笑道：“这个本……是去年剧本评选委员会推送出来的阵营本。全灭的队伍不在少数。偏偏……”
她的手指朝着宋词的头像一点：“他们还带了个萌新。”
九万没有反驳。
这是他们作为DM的权利，在开始后达到某个固定节点时，他们可以观摩剧本中每个人在剧本中“表现”的所有细节。
云雾开始缓缓扩散，到了宋词刚进入剧本的时候。
九万舒适地坐在椅子上，不久后，他的脊背开始慢慢打直。最后面具下的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屏幕。
一幅幅画面过去，很快，就到了宋词和李贞淑、提灯鬼使见面的一幕。
几十分钟后，九万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昙花：“萌新？”
“你不也看好他吗？”昙花微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九万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是看好他，但是我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我以为，他大概率偏向永生会，赢面还是不小的。但是……看他现在的操作，他……好像是要拿‘闺蜜之主’的头衔？”
“所有头衔都有唯一性，他这个头衔还没有人拿到过！”
他舒了口气，指头拂动烟云镜面：“他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个新人，对于人心的把握非常可怕。我敢打赌，他对心理学有着极深的研究……在面对李贞淑和提灯鬼使的时候，他通过语言诱导和信息差成功逆转，这一场堪称经典！哪怕是那些阵营本老手也不过如此！”
“这还是他没有大道的情况下。”
昙花也收了笑容，沉声道：“他可是阿尔法啊……”
“剥夺了剧烈的感情，让他大部分时候处于一种绝对的冷静，他的实力比以前更恐怖。”
九万死死盯着画面许久，才移开了眼睛，喃喃道：“真是可怕……单纯用语言突破几位老玩家的心防……这样的怪物，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了。”
“有了他，我们店里的KPI就不用发愁了。”昙花悠闲地抽了口烟道。
九万看了她一眼，面具轻轻动了动：“我真是很期待……”
“如果他拿回了自己抵押的东西，知道以前的事情和幽暗探案馆分不开关系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追杀你到现实里？”
………………………………
当——！就在距离宋词咽喉一寸的地方，黑光被两根指头捏在手中动弹不得。李贞淑沉着脸看着提灯鬼使，一言不发。
提灯鬼使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你相信他？”
简直见了鬼……明明刚才李贞淑下手比自己还狠，现在居然两次都保了这个小鬼？
为什么？
自己不是没有和她玩过本，她不是新手了。绝对不是容易相信对方的人！
除非……他们暗中还有什么交易？
李贞淑松开指头，黑光跌落地面，那是一只一尺多长的机关小蛇。她淡淡道：“他说得对。”
“不管白太贤怎么死的，我们的盟友都少了一个。现在还在窝里斗，永生会不会给我们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凝重开口：“两天后新罗大选。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朝着宋词偏了偏头：“治好他。”
提灯鬼使沉吟片刻，终于冷哼一声。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一个个一寸大小的机关人拿着绷带，药膏，纱布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如同从城堡中走出的医官。
“别耍小聪明。”小人爬到了宋词胳膊上，提灯鬼使寒声开口：“如果让我们发现你在骗我们，我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机关小人仿佛最精锐的手术医生，划开宋词的胳膊，飞快替他修复着被捏碎的关节。他偏过头没有开口。直到手术做完之后，他才满头冷汗地转过头来。磨牙道：“接下来……我希望能拿到崔慈航给我的东西。”
李贞淑咬了咬牙：“你的家，你最熟悉。你必须亲自去。”
宋词点头：“这是肯定的，但是，我必须要人帮我，以防意外。”
“当然。”李贞淑直视他的眼睛：“我和提灯会帮你。”
提灯鬼使猛然转过头怒视对方，李贞淑平静对视。许久，提灯鬼使才冷哼一声，也没有拒绝。
“不过，我们最多拖十五分钟。”李贞淑沉吟道：“厉鬼和人类不同，如果崔慈航给你的东西真的很重要，需要她亲自来。那么……她大概率是阴灵出窍而来。NIS的力量对付普通鬼物还行，对上红盖头……只有死的份。”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行动的时候，你们同样也会阴灵出窍。肉体嘛……没有比NIS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同意。”“我反对！”
同意的是宋词，反对的是提灯鬼使。
两人对视了一眼，提灯鬼使淡淡道：“我的肉体非常安全，用不着你费心。”
“这不是强迫。”李贞淑站了起来，看向外面倾盆大雨，偶尔雷霆闪过，照亮半个汉城。
“只是一个提议。”
提灯鬼使没有再开口，气氛有些尴尬，宋词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李贞淑手指抚摸上冰凉的玻璃，数秒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两天后，新罗总统大选开票日！”
杀意沸腾，宛若实质。
那时候，崔海英有可能会和朴恩惠见面，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想正面和一位三阶玩家血拼。
但如果真的躲不过，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十分钟后，宋词离开了NIS总部。
他没有地方可去，只能住旅馆。在远处叫了一辆计程车，刚上车就笑道：“你好，你知道SK鲜京通信大厦工地在哪里吗？”
司机狐疑地看了一眼宋词：“有点偏啊那地方……大半夜的去那里干什么？”
宋词道：“有亲戚生病了，那里不是还有几栋楼没拆吗？我过去看看。”
汽车发动，三十分钟后，宋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点——风衣男子白太贤追杀他的那栋楼。
车停了下来。他下车后立刻朝着楼道走去。他一直冲上楼顶，推门之后，心中略微一松。
白太贤的尸体，就在楼顶。
死不瞑目，血液早已流干。他立刻走上去，拼命寻找起来。
很快，他在对方内衣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身份证。
“果然提灯鬼使没有拿走！”他用力握了握拳头，白太贤的线索并没有断！
之前在和对方讨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白太贤为什么会追杀他？
清道夫在JTBC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怎么知道崔慈航给过自己东西？
一切的答案……都在白太贤身上。
他算过时间，提灯鬼使被替身过去之后，到来到NIS没有太久。对方很可能没有拿走身份证！而且，对方更可能没有处理白太贤的尸体！
将尸体留给警方，然后借助提灯鬼使JTBC的记者身份特权，追问警方的发现，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不过……对方恐怕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拿起身份证快速离开现场。找了一辆车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飞驰而去。
对方最晚也得等到明天上班之后，才能找上级询问白太贤的住处。而自己……快他一步！
就在他离开之后二十分钟，一道身影飞快冲了上来。在白太贤身上迅速翻找，许久，才怒骂了一声：“西八！”
“出门不带身份证，你特么怎么当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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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正坐在另一间房间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塔罗牌。数秒后，抬头对坐在对面的九万莞尔一笑：“厄运缠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死。”
九万对这种低劣的报复嗤之以鼻。
“说点实在的。”昙花嘘了一声，饶有兴趣地托起香腮：“你什么时候走？”
九万指头轻轻敲着桌子，片刻后道：“蓉城片区已经审核完毕。后天就走。”
“有没有店家的KPI没达到？”
九万淡淡道：“有一家，他们运气不太好。另外我听到消息，洛萨探案馆已经抽调了九名DM。”
昙花笑容收敛了起来：“他们不是长安的吗？这是打算一统西部？”
九万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的鹦鹉布偶忽然叫了起来：“剧本‘沉没’，所有阵营均已接触，DM可以进行观摩了。”
昙花舒了口气，掏出烟枪深深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这团烟雾在他们面前凝聚不散，从中心缓缓清明，出现了七个格子。上面绘制着每一位玩家的头像。
提灯鬼使：厉鬼，扮演角色金宰政。阵营：JTBC（中央东洋放送株式会社）。大道：千机。
红盖头：怨灵，扮演角色崔海英。阵营：永生会。大道：魔法师。
红伞：厉鬼，扮演角色郑恩珠。阵营：倾向群星集团/永生会，摇摆位。大道：占卜师。
知秋一叶：人类，扮演角色俞载元。阵营：永生会。大道：战士。
宋词：自然灵，扮演角色高承宪。阵营：倾向永生会，可选择成为独赢方。大道：出马仙。
刀锋：人类，扮演角色李贞淑。阵营：NIS（新罗国家情报院）。大道：武者。
午马：人类，扮演角色白太贤。阵营：群星集团。（已死）大道：魔法师。
“他们也是运气不好。”昙花手指从烟云一般的画面上拂过，笑道：“这个本……是去年剧本评选委员会推送出来的阵营本。全灭的队伍不在少数。偏偏……”
她的手指朝着宋词的头像一点：“他们还带了个萌新。”
九万没有反驳。
这是他们作为DM的权利，在开始后达到某个固定节点时，他们可以观摩剧本中每个人在剧本中“表现”的所有细节。
云雾开始缓缓扩散，到了宋词刚进入剧本的时候。
九万舒适地坐在椅子上，不久后，他的脊背开始慢慢打直。最后面具下的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屏幕。
一幅幅画面过去，很快，就到了宋词和李贞淑、提灯鬼使见面的一幕。
几十分钟后，九万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昙花：“萌新？”
“你不也看好他吗？”昙花微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九万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是看好他，但是我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我以为，他大概率偏向永生会，赢面还是不小的。但是……看他现在的操作，他……好像是要拿‘闺蜜之主’的头衔？”
“所有头衔都有唯一性，他这个头衔还没有人拿到过！”
他舒了口气，指头拂动烟云镜面：“他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个新人，对于人心的把握非常可怕。我敢打赌，他对心理学有着极深的研究……在面对李贞淑和提灯鬼使的时候，他通过语言诱导和信息差成功逆转，这一场堪称经典！哪怕是那些阵营本老手也不过如此！”
“这还是他没有大道的情况下。”
昙花也收了笑容，沉声道：“他可是阿尔法啊……”
“剥夺了剧烈的感情，让他大部分时候处于一种绝对的冷静，他的实力比以前更恐怖。”
九万死死盯着画面许久，才移开了眼睛，喃喃道：“真是可怕……单纯用语言突破几位老玩家的心防……这样的怪物，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了。”
“有了他，我们店里的KPI就不用发愁了。”昙花悠闲地抽了口烟道。
九万看了她一眼，面具轻轻动了动：“我真是很期待……”
“如果他拿回了自己抵押的东西，知道以前的事情和幽暗探案馆分不开关系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追杀你到现实里？”
………………………………
当——！就在距离宋词咽喉一寸的地方，黑光被两根指头捏在手中动弹不得。李贞淑沉着脸看着提灯鬼使，一言不发。
提灯鬼使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你相信他？”
简直见了鬼……明明刚才李贞淑下手比自己还狠，现在居然两次都保了这个小鬼？
为什么？
自己不是没有和她玩过本，她不是新手了。绝对不是容易相信对方的人！
除非……他们暗中还有什么交易？
李贞淑松开指头，黑光跌落地面，那是一只一尺多长的机关小蛇。她淡淡道：“他说得对。”
“不管白太贤怎么死的，我们的盟友都少了一个。现在还在窝里斗，永生会不会给我们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凝重开口：“两天后新罗大选。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朝着宋词偏了偏头：“治好他。”
提灯鬼使沉吟片刻，终于冷哼一声。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一个个一寸大小的机关人拿着绷带，药膏，纱布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如同从城堡中走出的医官。
“别耍小聪明。”小人爬到了宋词胳膊上，提灯鬼使寒声开口：“如果让我们发现你在骗我们，我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机关小人仿佛最精锐的手术医生，划开宋词的胳膊，飞快替他修复着被捏碎的关节。他偏过头没有开口。直到手术做完之后，他才满头冷汗地转过头来。磨牙道：“接下来……我希望能拿到崔慈航给我的东西。”
李贞淑咬了咬牙：“你的家，你最熟悉。你必须亲自去。”
宋词点头：“这是肯定的，但是，我必须要人帮我，以防意外。”
“当然。”李贞淑直视他的眼睛：“我和提灯会帮你。”
提灯鬼使猛然转过头怒视对方，李贞淑平静对视。许久，提灯鬼使才冷哼一声，也没有拒绝。
“不过，我们最多拖十五分钟。”李贞淑沉吟道：“厉鬼和人类不同，如果崔慈航给你的东西真的很重要，需要她亲自来。那么……她大概率是阴灵出窍而来。NIS的力量对付普通鬼物还行，对上红盖头……只有死的份。”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行动的时候，你们同样也会阴灵出窍。肉体嘛……没有比NIS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同意。”“我反对！”
同意的是宋词，反对的是提灯鬼使。
两人对视了一眼，提灯鬼使淡淡道：“我的肉体非常安全，用不着你费心。”
“这不是强迫。”李贞淑站了起来，看向外面倾盆大雨，偶尔雷霆闪过，照亮半个汉城。
“只是一个提议。”
提灯鬼使没有再开口，气氛有些尴尬，宋词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李贞淑手指抚摸上冰凉的玻璃，数秒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两天后，新罗总统大选开票日！”
杀意沸腾，宛若实质。
那时候，崔海英有可能会和朴恩惠见面，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想正面和一位三阶玩家血拼。
但如果真的躲不过，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十分钟后，宋词离开了NIS总部。
他没有地方可去，只能住旅馆。在远处叫了一辆计程车，刚上车就笑道：“你好，你知道SK鲜京通信大厦工地在哪里吗？”
司机狐疑地看了一眼宋词：“有点偏啊那地方……大半夜的去那里干什么？”
宋词道：“有亲戚生病了，那里不是还有几栋楼没拆吗？我过去看看。”
汽车发动，三十分钟后，宋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点——风衣男子白太贤追杀他的那栋楼。
车停了下来。他下车后立刻朝着楼道走去。他一直冲上楼顶，推门之后，心中略微一松。
白太贤的尸体，就在楼顶。
死不瞑目，血液早已流干。他立刻走上去，拼命寻找起来。
很快，他在对方内衣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身份证。
“果然提灯鬼使没有拿走！”他用力握了握拳头，白太贤的线索并没有断！
之前在和对方讨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白太贤为什么会追杀他？
清道夫在JTBC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怎么知道崔慈航给过自己东西？
一切的答案……都在白太贤身上。
他算过时间，提灯鬼使被替身过去之后，到来到NIS没有太久。对方很可能没有拿走身份证！而且，对方更可能没有处理白太贤的尸体！
将尸体留给警方，然后借助提灯鬼使JTBC的记者身份特权，追问警方的发现，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不过……对方恐怕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他拿起身份证快速离开现场。找了一辆车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飞驰而去。
对方最晚也得等到明天上班之后，才能找上级询问白太贤的住处。而自己……快他一步！
就在他离开之后二十分钟，一道身影飞快冲了上来。在白太贤身上迅速翻找，许久，才怒骂了一声：“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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