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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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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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进入一座石屋。王怜花挪了几处墙上的方砖,地上登时现出一处洞口。洞口下面设着台阶,墙壁上悬着几盏铜灯,铜灯没有点着,因此地道中漆黑一团,看不清全貌。

  王怜花当先走进地道,从怀中取出火折晃亮了,然后点亮墙壁上那几盏铜灯。贾珂跟在身后,灯光下依稀见到一具尸首,倒在石阶上,问道“这人是谁啊”

  王怜花取下一盏铜灯,拿在手中,说道“想来是公孙止的弟子。昨天咱俩待在丹房说话之时,我妈就让柔儿领着她的人,在谷中四处转了转。这人大概就是那时死在她某个手下的手里的。”

  说话声中,脚下台阶已到尽头。两人向前走了五六步,向右一转,就见里面是一条条极粗的铁条编成的栅栏,栅栏后面,用粗铁条分成好几间牢房。每间牢房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房中各有四五六人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但是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

  贾珂自左向右,扫视一圈,在人群中看见不少熟悉面孔,可见这些人中,有人是从洛阳被绿衫弟子带回来的,有人却是从别的地方被绿衫弟子带回来的。

  王怜花将铜灯放在旁边的桌上,拿起桌上的钥匙,正待给他们开锁,就听贾珂道“怜花,咱们先去叫醒那一十七名姑娘,再来叫醒他们吧。”

  王怜花放下钥匙,说道“好个见色忘义的小鬼既然你打定主意,先去叫醒那一十七名姑娘,再来叫醒这些人,那你干吗还拉着我白跑这一趟”

  贾珂耸了耸肩,笑道“我总觉得你妈不会这样好心,想着她或许已将这些人通通杀了,留给咱们的,只有一具具尸体;又或许她是要利用这些人布下陷阱,来对付咱们;她离开之前,或许已经在他们面前,给咱们泼了一盆脏水。我实在放心不下,自然想要过来看看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心想“若非我妈已经打定主意,半个月后要和我一起去西域对付柴玉关,那你说的这些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王怜花心里雪亮,贾珂只知道王云梦要他陪着一起去长白山探望老朋友,但是没有他,王云梦依旧可以去长白山探望老朋友,他在这件事上,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贾珂会怀疑王云梦可能再对他们使坏。

  但王云梦要他做的事情,其实是陪她一起去西域对付柴玉关,甚至不惜用激将之计,引他应承下这件事来,他在这件事上,绝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因此王云梦绝不会在这关键时候,对他们使坏。

  只是王怜花清楚归清楚,却不能向贾珂解释,否则他打算去西域除掉柴玉关这件事,不就要暴露了吗便是如此,王怜花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就这样面露微笑,望着贾珂,欣赏着他这副疑心深重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贾珂续道“现在知道他们一个个安然无恙,我也能放下心了。金瑶公主在那一十七名姑娘之中,她是君,我是臣,我岂有明知道她身中迷药,却越过她,先去救别人的道理”

  王怜花听到“金瑶公主”这四字,俊脸一沉,似笑非笑地道“金瑶公主金瑶公主嘿,你叫的好亲热啊”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原来叫金瑶公主,就是叫得亲热啊那王公子跟我说说,我应该怎么叫她,才不是叫得亲热呢”

  王怜花道“嘿,难道她没有名字吗”

  贾珂笑道“她当然有名字了,但我一个外臣,怎会知道她的名字”

  王怜花笑道“你自幼出入皇宫,又和李湛交好,她是李湛的胞妹,和李湛的感情,想来应该不错,既然你和李湛算是青梅竹马之交,那你和他的胞妹,当然也算是青梅竹马之交了,你怎会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心想“那丑八怪公主对你可是一片痴心,情致殷殷,先是独自一人离开苏州,去杭州找你,后来听到我要去找你,明明自己武功平平,谁也打不过,还要和我一起去找你。她还和我争风喝醋,听到我叫你老公,就睁大了眼睛,恨恨地看着我,只恨不能把我一口吃进肚里。

  哼,这世上总得有因才会有果,若非她与你来往过,又怎会对你痴心至此哼,你明明说好绝不骗我的,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就撒谎骗我了”

  王怜花言念及此,心中怒意大盛,当即飞起一脚,向贾珂踹去,冷冷地道“贾珂,我又不是傻瓜,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若不想让我生气,还是跟我说实话的好”

  贾珂瞧见王怜花这一脚向自己踹来,心头迷茫一片,不知何以王怜花说着说着,就动起脚来了。

  他闪身避开王怜花的脚,跟着快步上前,将王怜花打横抱起,说话之前,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笑道“府尹判案之前,都会给犯人一个自辩的机会,然后再决定这案子应该怎么判。怎地王公子一句话都不听我说,就自顾自地给我定罪了我何时骗过你啊”

  王怜花半信半疑,说道“哦你没有骗我”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谁骗人谁就叫一百遍哥哥”

  王怜花心下登时虚了,毕竟他醒来以后,已不知骗过贾珂多少件事了。

  但他随即转念,心想“贾珂又不知道我在骗他,当然不会要我兑现诺言,叫他一百遍哥哥。我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会主动告诉贾珂,我欺骗了他。嘿嘿,既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想到这里,心下登时宁定,当下伸手握住贾珂的一缕头发,轻轻把玩,说道“你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平日和她来往,是怎么称呼她的”

  贾珂嗤的一声笑,说道“她是公主,我怎会和她来往老实跟你说,我从前进宫读书,年纪小的那几年还好,到我十二岁那年,皇上某天遇见了我,和我说了几句话,当天就不许宫中女眷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时我每日进宫读书,一路上会见到太监和侍卫,但是宫女却极少见到。连宫女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公主了在洛北将公主的画像交给我之前,我连她的模样都不清楚,就算我从前和她打过照面,也早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这还叫青梅竹马之交吗哼,我和你这小醋缸子,才是青梅竹马之交呢”

  贾珂在王怜花心中信誉极好,因此贾珂这番话说完了,王怜花便相信了他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忿忿地道“那她脸皮可真够厚的哼,我一会儿就用匕首,在她的厚脸皮上,削下一层来”

  贾珂听到这话,这才想起金瑶公主独自来杭州这件事。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一来,他和金瑶公主从没来往,他早就和王怜花拜堂成亲,哪能有人说公主是为他来的杭州,他就自作多情,认为公主喜欢他

  二来,李淳让洛北转告他那句“平明每幸长生殿,不从金舆惟寿王”,便好似在他心中投放了一枚原子弹,威力实在太大。时至今日,他回想起那日的事情,也只记得皇帝看上了王怜花,想要将王怜花从他身边夺走,让他入住椒房殿这个猜测,哪还记得去分析金瑶公主来杭州的动机呢

  贾珂吃了一惊,想不出这位素不相识的金瑶公主,跟王怜花说了什么话,竟惹得王怜花这般生气,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其实金瑶公主并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即使是王怜花,也没法挑出她言语中的问题,然后向贾珂告状。但王怜花就是知道,她对贾珂心怀不轨,这本就是每个在热恋中的情侣的本能。

  当下哼了一声,说道“她说过什么话,我干吗要告诉你”伸手拍了拍贾珂的肩膀,说道“还不去救你那小美人吗哼,你可别忘了,还有人嗷嗷待哺,等着你回客栈喂他呢”

  贾珂见王怜花不愿告诉自己,金瑶公主都说过什么话,便即知道金瑶公主只怕说话行事,都没什么过分之处,只是王怜花在这件事上,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他心中对金瑶公主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却又想不出应该怎么质问自己,只好含糊其辞,大致说说,反正自己知道他心里很生气,金瑶公主很厚颜无耻,那已足够了。

  跟着又见这种虎狼之词,王怜花也是随口说来,贾珂不禁暗暗好笑,当下格的一笑,说道“既然我的大美人小嘴饿了”说到这里,他的嘴唇已被王怜花用手掌捂住。

  王怜花听了贾珂的话,本就心下大窘,眼光转处,见贾珂的嘴巴被自己用手捂住,一双眼睛却正凝视着自己,眼光中笑意盈盈,他心中的羞窘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当下轻轻地咳嗽一声,只当贾珂刚刚说的那句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然后松开贾珂,强作镇定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正好我也有些累了,贾二爷,你就能者多劳,抱着我过去吧”

  只可惜他面前没有镜子,映出他现在的模样,因此他并不知道,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犹如玫瑰花瓣一般可爱。

  贾珂心中一荡,忍不住低下头去,在王怜花红扑扑,热烘烘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见王怜花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亮晶晶的牙齿印,这才心满意足地笑道“大美人想要我抱,直说就是,何必还要说一句有些累了呢就算你不累,我也一样抱你啊”说着向地道出口走去。

  两人回到那间石屋,推开屋门,那一十七名姑娘仍旧躺在地上,兀自沉沉熟睡。昨日王云梦便指挥手下除掉了她们脸上的易容,此时此刻,阳光自门口斜射进来,照在她们的脸上,但见众女容貌姣好,身段苗条,都是颇为出众的美人。

  其中一名少女躺在椅子下面,一头乌发在地面散开,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尖尖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眼角上挑,容貌甚是俏丽,与李湛和李淳各有几分相似。

  贾珂看向这名少女,问道“怜花,你看她是不是金瑶公主”

  王怜花眼中冷意一转,笑道“我又没见过这位公主的真容,只能说这女人和画像上的金瑶公主,模样颇为相似,但谁知道她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你何必在这里问我,过去把她弄醒,问问她就是了。”说着从贾珂怀中跳了下来。

  这一十七名姑娘此刻昏睡不醒,并不是中了迷药,而是被人点了昏睡穴。

  贾珂走到那少女面前,俯下身去,伸手在她昏睡穴上一点。

  这少女倏地睁开眼来,向贾珂望了一眼,眼光中先流露出几分茫然神色,但在她看清自己眼前这张脸蛋,是什么模样以后,眼光中这几分茫然神色,便即转为贪婪之意,喜悦之情,几乎就要喷射出来。

  她望着贾珂,玉颊泛起一阵红晕,神态兴奋中夹着几分贪婪,好似一只饥肠辘辘的狐狸,看见一只兔子在面前经过一般,说道“贾珂,你来救我了。”一面说话,一面抬手,想要去抚摸贾珂的脸颊。

  贾珂见她一眼就认出自己,知道面前这个少女,确实就是金瑶公主。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你也太自来熟了吧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摸我的脸李湛和李淳可不会这样,你这毛病是从谁身上继承的”同时避开金瑶公主的手,顺势行礼道“殿下一路上受苦了,如今贼人已经尽数歼灭,还请殿下放心。”

  金瑶公主见他先是避开自己的手,又跟自己说这样生分的话,不由心下不悦,嗔道“你也知道我一路上受苦了,怎么还不扶我起来”说着向贾珂伸出右手,示意贾珂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公主殿下身娇体弱,起不来身,需要人扶你,这倒没什么,只是我老公毕竟是个男人,但若这件事传了出去,怕是会有损殿下你的清誉,还是劳烦这位姑娘扶你起来吧。”正是王怜花的声音。

  贾珂和金瑶公主听到这话,皆是一惊。

  一个惊讶于自己平日总得和王怜花斗智斗勇,费上不少力气,王怜花才会松口,私下叫自己一声“老公”,他今天怎会突然转了性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叫自己老公了

  一个惊讶于王怜花居然又一次厚颜无耻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贾珂为“老公”,别说他是一个男人,就算是一个女人,这么做也是不合于礼,令人瞧他不起,不禁寻思王怜花的脸皮究竟多厚

  两人侧头看去,只见王怜花笑吟吟地站在屋中,左手边站着两个姑娘。

  他伸手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个姑娘的肩膀,那个姑娘便走到贾珂和金瑶公主面前,看看贾珂,看看金瑶公主,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询问之色,显然是在问贾珂二人,需不需要她来扶金瑶公主

  贾珂向那姑娘一笑,说道“有劳了”当即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俯下身,去解其他姑娘的昏睡穴。

  金瑶公主甚感恼怒,寻思“死贾珂,笨贾珂我让你扶我起来,那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躲我你居然敢躲我”不过她性子虽然骄纵任性,毕竟是在宫中长大,城府颇深,知道为人君者,喜怒不该形于色。当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向那姑娘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了”

  待金瑶公主站起身来,余下那一十六名姑娘身上的昏睡穴,也都被贾珂和王怜花一一解开。

  众女望见其他人脸上的易容都被除掉,虽然屋里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是这件事可难不倒她们。她们纷纷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只觉手指触到的皮肤光滑娇嫩,和昨日摸到的皮肤大不相同,知道自己脸上的易容也被除掉了,各自都说不出的欢喜,随即目光一转,看见站在屋中的王怜花。

  众女先前得到王怜花援手相助,才得以离开地牢,虽然没过多久,白飞飞就将她们的藏身之处,告诉了公孙止,公孙止又派人将她们重新抓了回来,王怜花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变为了无用功。但是在众女心中,王怜花仍是将她们于水火中救出来的大恩人。

  此刻瞧见王怜花,众女皆是心生亲切,面露微笑,眼中流露出热切欢喜的神气,纷纷向王怜花道谢“王公子,是你把我们救出来的吗”

  “王公子,这次又要多谢你啦倘若没有你呜呜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我好想妈妈啊”

  有人想起王怜花先前与她们分开,就是为了去找贾珂,问道“王公子,你找到贾公子了吗”

  也有人听到这话,伸手向贾珂一指,说道“你傻啦贾公子不就在这里嘛”

  “啊,原来那就是贾公子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贾公子你从前见过他吗”

  “那倒没有。但你看他模样长得很俊,又和王公子一起来找咱们,他不是贾公子,又能是谁”

  霎时之间,小小的石屋中欢声大作。

  笑声之中,贾珂走到王怜花身边,伸臂搂住他的肩膀,笑道“王公子再叫我一声呗。”

  王怜花明知故问“叫什么”

  贾珂知道王怜花这是等着自己跟他说“叫老公啊”,然后抢先一步,答应下来,倒好似自己在叫他老公一般。当下微微一笑,拿起王怜花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先写了一个“老”字,再写了一个“公”字。

  王怜花看了看手心,然后双目放空,茫然地看看贾珂,说道“你写的是什么我认不出来啊。”

  贾珂轻轻一笑,说道“老子的老字,和公母的公字,这两个字合在一起,会组成一个词语,你知不知道这个词语应该怎么念啊”

  王怜花脸上神色茫然,说道“是公老吗这是什么词我怎的从没听过”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你把这两个字调换一下位置,然后念出来听听。”

  王怜花张了张嘴,然后面露惊骇之色,无声道“我我发不出声音来了”

  贾珂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笑眯眯地道“无妨。只要我在你的笑穴上点一下,包管你立刻就能发出声音来了。”说着伸手去点王怜花的笑穴。

  王怜花笑容满脸,左闪右闪,来避开贾珂的手指。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贾珂。”却是金瑶公主走了过来。

  几乎就在同时,王怜花停下闪躲,向贾珂一笑,说道“老公”

  其实他这句“老公”,要比金瑶公主这句“贾珂”晚了一秒,毕竟他是听到金瑶公主的声音以后,才开口叫贾珂“老公”的。因此金瑶公主说到“珂”这个字时,他才开始说“老”这个字。

  但是贾珂听到王怜花这句“老公”,登时乐得心花怒放,哪还会在意金瑶公主的话当即先向王怜花一笑,伸出手,握住王怜花的手,然后看向公主,问道“殿下可是有事吩咐”

  金瑶公主的目光自上向下,从王怜花那张没羞没臊地叫贾珂“老公”的嘴开始,一路看到他二人紧紧相握的手,脸色甚是难看,心想“是啊我现在就想把你俩的手砍下来,扔进水里,喂给鱼吃”随即哼了一声,说道“把我抓来这里的人是谁,你可调查清楚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便将柴玉关如何勾结公孙止绑架中原美女等事一一说了。

  余下众女本来就在留意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这时听到贾珂向公主禀告自己的经历,皆是不约而同地停下说话,便有人想要说的话只说到一半,也为这寂静的气氛所慑,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突然之间,四下里万籁无声,只听得贾珂述说柴玉关和公孙止的阴谋的声音。

  金瑶公主初时听到“柴玉关”三字,不由“咦”了一声,说道“我从前听过这名字他是做什么的”

  贾珂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金瑶公主可没耐心听贾珂将柴玉关的生平,详详细细地跟她述说一遍,毕竟还有一个张口老公,闭口老公的王怜花,在旁边虎视眈眈,她便是想要和贾珂,也调不起来,那她听贾珂说这么多话,又有什么意思

  当下右手一扬,说道“那你就长话短说啊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可不关心柴玉关在江湖上做过多少坏事,我只是奇怪,我怎么会听过这个名字嗯,在哪里听过的呢”最后一句话声音略低,却是自言自语。

  贾珂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听过柴玉关这个名字,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十多年前,柴玉关曾在皇上身边做事。”

  金瑶公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父皇曾经把柴玉关派到七哥身边保护他,这件事七哥曾经跟我提过,难怪我觉得柴玉关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来,究竟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待贾珂说到公孙止将她们带到绝情谷,是要把她们送去西域,做柴玉关的女奴。金瑶公主一听,不由得勃然大怒,伸手一拍桌子,叫道“反了,反了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我当他的奴隶,就不怕父皇株连九族,把他和他的九族一起碎尸万段吗”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里,不自禁地对视一眼,均想“不知她说的九族,包不包括咱们”

  金瑶公主铁青着脸,继续骂道“王八蛋,狗杂种哼,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父皇给你好看”

  王怜花听到“狗杂种”三字,不由脸色一沉,恼怒地向金瑶公主瞧了一眼。不论他如何憎恶柴玉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柴玉关总归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体内总归是流着柴玉关的血。金瑶公主骂柴玉关狗杂种,不就是在骂他狗杂种吗

  金瑶公主又骂了好几句话,桌子也敲得咚咚作响。

  余下那十六名少女之中,有几人脾气火爆,远胜金瑶公主,又在江湖行走多年,常和朋友一块说粗话骂人。这几人本来想着在公主面前,自己须得收敛脾气,以防与公主闹僵,惹来杀身之祸,此刻听到公主的破口大骂,只觉公主骂得太过客气,很不痛快,她们越听越着急,最后忍耐不住,索性跟着公主一起痛骂起柴玉关来,粗言秽语,越骂越凶。

  王怜花其实并不在意别人骂自己,但这不在意的前提是,这些骂自己的人,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他们的事情,才痛骂自己,而不是因为柴玉关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就恨屋及乌,痛骂自己这个儿子。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待听到有人骂起柴玉关生的儿子怎么怎么样,用词肮脏龌龊,匪夷所思时,他实在忍无可忍,正待说话,就听得贾珂叫道“喂,你们够了吧”

  众人一惊,一齐向贾珂看去,脸上神色茫然,显然不明白她们在这里对柴玉关破口大骂,何以贾珂要叫停她们。

  也有几人本来性情腼腆,从不用粗话骂人,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在绝情谷中吃尽了苦头,心中早已积蓄了满腔怨愤,急待发泄出来,又为众人这一齐痛骂柴玉关的气氛所慑,便跟着大伙儿一块说粗话痛骂柴玉关。

  只是她们毕竟从前没骂过人,因此只会如金瑶公主这般,将“王八蛋”“狗杂种”这些词,翻来覆去地说上几遍,中间夹着几句新学来的污言秽语。

  此刻听到贾珂这声喊停,这几人从那闹哄哄的气氛中脱离出来,性情中的腼腆和温柔又冒出头来,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去看贾珂和王怜花。

  贾珂当然不会告诉她们,自己叫停她们,是因为自己实在听不下去,她们对柴玉关儿子的恶毒诅咒。当下板起了脸,正色道“你们想要痛骂柴玉关,也不必急于这一时除了你们以外,还有一伙人现在还没清醒呢。走吧,咱们去把那一伙人也救出来。”

  他说完这话,想到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人是公主,自己这发号施令的语气,实在不太妥当,于是看向金瑶公主,问道“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瑶公主适才与大伙儿一起痛骂柴玉关,虽然她骂人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着实没什么新意,但她仍是骂得面红耳赤,心情激荡,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柴玉关面前,揪住柴玉关的耳朵,将自己新学到的那几句骂人的话,通通向柴玉关说上一遍。

  这时听到“殿下”二字,金瑶公主只觉好似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心神渐渐宁定下来,寻思“我可是公主,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不好,不好但若我今天说的这一番话,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一定会责罚我”

  言念及此,金瑶公主眼露冷光,心中杀机忽起,寻思“贾珂向来和我七哥交好,并且他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我适才说的那一番话,贾珂一定会帮我保密,不会告诉别人。”她虽是第一次和贾珂说话,但她毕竟从李湛和李淳口中,听了不少贾珂的言语行事,对他的心意,还算有所了解。

  随即转念,又想“但是王怜花就不一定了。看他眼神飘忽,笑容风流,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好人,我若是能找到机会,将他除掉,那该多好好在王怜花和贾珂是一伙儿的,倘若贾珂不许王怜花将我适才说的那一番话告诉别人,料来王怜花也不会擅自宣扬出去。如今看来,最可能将我适才说的那一番话宣扬出去的人,就是她们啊”

  这个“她们”,指的自然是余下那十六名姑娘。她已和这十六名姑娘在那间地牢中住了好几天,她们都是被绿衫弟子绑来的绝情谷,年纪相仿,境遇一致,不免惺惺相惜,可是这时她想到杀人灭口,心下却没有半点儿犹豫。

  金瑶公主心想“我武功平平,杀一个人都十分勉强,何况是十六人了凭我一人之力,决计不能杀她们灭口。须得先与她们虚与委蛇,最好邀请她们去苏州做客。等我回到苏州,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找个暗卫帮我除掉她们就是。”

  她心下暗自盘算,如何邀请这十六人去苏州,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要去救人了走吧”众女也在一旁纷纷附和。

  贾珂和王怜花当先领路,转过身,走出石屋。金瑶公主跟在他们身后,走出石屋,一眼就瞥到屋外那条碎石子路上,横着六七具尸首,或是躺着,或是趴着,身上满是血污泥土,地上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场面甚是可怖。

  金瑶公主自幼在宫中长大,哪见过这么多死人,不由“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脸色惨白,满脸惊骇,说道“怎么这么多死人好可怕啊”一面说话,一面上前两步,就要去抓贾珂的手臂。

  王怜花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忽地停下脚步。

  贾珂见王怜花停下脚步,于是跟着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几乎同时,金瑶公主已经抓住他的手臂。

  王怜花向他一笑,说道“哥哥,你抱着我走。”

  贾珂哪里享受过王怜花当着众人的面叫他哥哥这种美事啊,登时乐得心花怒放,笑道“好啊,好啊哥哥抱着你走”说着手臂一抖,轻轻地甩开金瑶公主的手,然后将王怜花打横抱起。

  他俩这熟练到令人发指的举动,只将金瑶公主惊得目瞪口呆,连被贾珂挣脱开的那只手,一时间也忘了放下了,就这样悬在半空中,衣袖随风轻轻颤动,寻思“难道是我眼花了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其实贾珂没有把王怜花抱在怀里,是我看错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然后睁开眼来,看向贾珂和王怜花,却见他二人已经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

  金瑶公主怔怔地望着他俩的背影,心想“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小心我回到家去,向父皇提议,下一道约束百姓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亲亲我我,抱抱走走的旨意啊”

  她心中又惊愕,又愤怒,还很鄙夷,但是眼看贾珂和王怜花越走越远,甚至好些姑娘已经越过了她,跟着贾珂和王怜花向前走去,她也只好压抑住心中的愤愤不平,快步跟了上去。

  不过多时,一行人来到石屋,下到地道,来到那间关押武功高手的地牢之中。

  众女游目四顾,见铁笼中关押的这些人,其中有些是自己的熟人,有些是德高望重的名宿前辈,名满江湖的仁义豪客,自是大吃一惊。

  其中有些人来到铁笼前面,将手伸过铁栅栏,想要将铁笼中的人叫醒,但是手伸进栅栏,见自己碰不到那些人,只得悻悻然地收回了手。还有人瞧见桌上摆着的钥匙,便走到桌前,拿起钥匙,看向贾珂和王怜花,见他二人点头,当即用钥匙打开这一道道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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