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困境逃杀_战神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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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困境逃杀

  白衣中年男子面貌俊朗,一派稳重,气定神闲,在四周的火把亮堂的红光下瞧得分明,青篱修长的身形在目光触及他的时候微微一颤,黯然袭上眉梢。

  “是你……”与所料出入不大,但青篱胸腹中仍然免不了地一阵怅惘苦痛,曾经他是他最敬重的师傅,他从未计较过这个人是父皇的心腹,总喜欢把他当父亲般看待,而这个人也曾自豪地对他说,他是他的最为得意的门生。

  可是,在他功成名就后地位的不断攀升之下,他终于是与他疏远了,终于是无法忍受手中兵权被他分去大半,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冷淡漠然,建起了一堵比陌生人更为冰寒的墙。

  白衣男子神色严厉,漠然道:“奉我青王之命,前来缉拿犯上作乱的三皇子青篱,你最好束手就擒,我……不想杀你……”

  青篱苦笑:“你不想杀有人想,束手就擒也是死路一条,你认为这样幼稚的话,我会信么?我可不记得,我尊敬的师傅教过我面对强敌便要丢盔弃甲,我只知道,当初我的师傅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告诉我,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必百折不挠决不投降,难道你都忘了?”

  这个人一向是他父王的左膀右臂,此时绞杀他的秘密武力行动理所当然应当由这人负责,但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彻骨杀意以及贪婪,总归叫人禁不住低眉长叹。

  脸部的肌肉抽动一下,似乎想起了不快乐的回忆,白衣男子面有怒色:“你不降那现在便要死!”

  青篱淡然以对:“那又怎样?我青篱其实贪生怕死之辈?老师,倒是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我敬重的师长便被腐蚀得完全不见了,权力,果真是一种能够令人上瘾的东西么?其实若是你们能够故念旧情给我留下任何一条生路,我又何以会被逼迫到这个地步,也罢,我与你们也只有恩断义绝的份,倘若我今日大难不死,对于今后的你们,我不会再有姑息!”

  那张直板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却立刻又消失得毫无踪迹,阴狠的气息冲破伪装,挥手之间,百余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三人,只要齐齐发射,神仙也无处逃生!白衣男人森然冷笑:“只怕你是没那个机会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风行烈大约对来人有了些了解,眼见气氛紧张,忍着腿部仍然叫嚣着的疼痛,催动真力朗声笑道:“原来是白钟言将军,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她这一声说得极为响亮,和方才的吼声一样,莹莹荡荡在山谷里传出纷纷攘攘的回落之音,一股难言的霸道气势偏生就在这么个伤号身上散发开来,一点儿也没有重伤之下理应有的焦躁痛苦,这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悠然态度,居然迫得那些捉人的反而开始了隐隐的不安。

  白衣男子的面色变了几变,愣怔地盯住她仿佛思索着什么要紧事儿,竟然也没有去压制那些略有浮动的士兵。

  达到了混乱对方心神的目的,风行烈暗中喘了一口气,要是白钟言上来二话不说便命人开打,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真得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若只有普通士兵风行烈还不会觉得毫无生机,令她头疼的是那些玩那些见鬼黑锁的家伙们,十人不算多,但惧于那黑锁的威力,绝对能够让他们碍手碍脚手忙脚乱。到时候这人只要来个万箭齐射,不怕他们不被活活扎成刺猬!

  她搭在青篱和药天霖身上的手坚定地收了回来,此时此刻,她必须保持镇静和泰然!

  两只温暖而略显得粗糙的手掌紧接着毫不放松地贴了过来,内力形成的热流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风行烈的身体之中,令她能够站得笔直。风行烈胸口大暖,向身侧二人送去安定的目光,保持住清醒,用内力将语音压缩成线,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二人道。

  “记得我们说定的方向么?”

  之所以不往平原方向走便是因为风行烈算定下方必有围追堵截的士兵,地上中毒的伤员不假,可是那些离得远的仍旧没有遭到多大伤害,玩锁的杀手们便是利用他们疏于防范的轻敌心理摆了他们一道。

  这个跟斗栽得虽然惨了点,可也暴露了对方的王牌,此时有了防范想要用那鬼东西卷住他们绝非易事。

  青篱和药天霖双双不易察觉地微微颔首,会意地回应,此刻目力所及之处下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兵,别说他们不打算向下面去,就是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也得被那阵仗吓得退回来,能浑水摸鱼还好,现在这大张旗鼓地对峙,冲过去的是傻子。

  相对而言,那往悬崖而去的道路上的压力就要小得多,这些士兵大约也考虑到了那是一条死路,多数人都拥挤在了往山下去的这条路上,堵得严严实实,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等会我去扰乱那个白钟言的心神,你们注意点我手中劲力,感觉到我突然加重力道就立刻突围,上悬崖!”

  果断地吩咐后,得到的是两道信任坚定又透着宠溺的目光,毫无犹豫的生命相托全力支持让风行烈不禁在暗中苦笑,这样两份情,她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还不起了。

  那厢白钟言的声音朗朗响起,透着深深探究:“对面的可是烈军风帅,风城城主风行烈?”方才药天霖与青篱双双大喝“行烈”二字,白钟言就知道了事情有变,这才现身阻止了那些杀手的行动,否则他才不会在三人受困的紧要关头突然扮演救星。

  风行烈闻言心头一松,白钟言此刻恐怕心中已经动摇了,现在的风行烈的身份之于天下的含义只怕在这些政治家眼里复杂得要命,如同一块烫手山芋,又如一只马蜂窝,若是捅了,那尾随而来的巨大马蜂可全都不是吃素的!

  “的确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风行烈倒也没料到,我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青国的兵马大元帅来给我接风洗尘。”她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言辞中隐隐透出一股威严,压得对面的男人惊骇地向后退了一步。

  白钟言皱着眉头瞧她,此时完全确定了她的身份,除了风行烈还有哪个女人能够在重围之下如此狂妄地逼他退部?他眼神前后之间变化极大,转动着眼珠子施施然笑道:“风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白某深感愧疚,只是白某实在不解,风帅既然已经随了凌国战神,怎么还在外面抛头露面?”

  想讽刺她只是个应当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么?风行烈挑眉冷笑,故作惊奇:“白将军见笑了,风行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把我这样的人才困在闺中,那岂非暴殄天物大煞风景?白将军想必也不是这样的蠢才吧?”

  她这番自吹自擂极为狂傲,白钟言一张脸黑了一半,却硬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风行烈的才华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她的女子身份如今公之于众,所有的王侯将相恐怕都在扼脉大叹没有将之抱回家的机会。

  见他失神,风行烈又诡异地笑了笑,脸皮厚比城墙地说到:“莫非白将军也对风行烈有兴趣?”她大为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只是我已经有了羽翔,以那一位的性子恐怕我是花心不得,也不知羽翔了解了白将军的心意后会是什么反应。”

  白钟言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心中大骂风行烈装蒜的本事,她分明就知道他们不是冲着她而来,却步步紧逼着他们去想到她的身份和动了她的后果,维护青篱的用意十分明显。

  “那也要凌帅能知道这消息才行!”白钟言懒得驳斥,脸上散发出森然的笑容,杀人灭口的威胁用意也很是明显。和她一样玩起了一语双关,一方面表面上应了她的话,另一方面却是在暗中告诫,他们未必就不能将她连着一并收拾了。

  “哦?”风行烈无辜地眨眨眼睛,骤然响亮着声音一阵嚣张大笑:“白将军的意思是让所有的知情人员全部消失?”她若有深意的明眸蓦地在密密麻麻的人头中扫视了一圈,悠闲无比地慢吞吞说到:“只是悠悠众口委实难塞,就算是贵国皇上答应,这要灭的口嘛……似乎也实在太多了些。”

  数道回音飘飘荡荡传递下去,整齐的行伍间果然引起了一阵骚动,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要不是蠢得不可救药的,都能听懂风行烈的言外之意,白钟言面如寒铁,刚想开口辩驳,风行烈又是一阵纵性长笑,有恃无恐地轻蔑瞥他一眼。

  “再说了,就算你能灭得了口,这青国军队封山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白将军难道以为别国探子全是摆设不成?至少我调教出的烈军应当不是,羽翔那飞羽骑想必也有自己的手段,至于秦王……呵,姓白的,这里可是秦国边境,你认为秦涵会无动于衷么?”

  “你!”白钟言咬牙切齿,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她说的的确全是实情,青王青渊虽然意欲搅乱一池水,可招惹来四方强敌集体进攻那完全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枉他们千算万算,却就是算漏了风行烈这个和其他三方势力全都“关系匪浅”,牵一发而动全局的人物会大老远跑到青国来观光,还偏偏卷入了这次围杀里,动不得,却也放不得,这尴尬的情况让人头疼到了极点。

  “姓白的,你可知道我身旁这位是谁?”见白钟言将心明显不稳,风行烈眯着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关泽,面上笑容更盛,再添一把火,指了指身侧药天霖接着道:“药王天霖之名不知道阁下可曾听过?青国境内想必也有药王谷势力所及吧?不知道那擅长用毒的黑道白道突然从你身后捅上一刀,滋味好受不好受?”

  白钟言已经无法去考虑她的嚣张威胁的语气了,这当中的牵扯过大,惊诧之余忍不住就在心里权衡起了利弊,搅乱的思绪衔接不上,周围的士兵也面带疑惑,松散得多了,风行烈眼中银芒一闪,重重一捏左右两人的掌心,机会来了!

  青篱同药天霖一直在等待她的暗号,此时毫不迟疑,掌风刀影荡开拦路士卒,托住她拔地而起,高高掠过一大片兵士头顶,落到上山道路之上。此处士兵稀少,两个男人三拳两脚全部踢飞,直直就冲了出去。

  二人足下发力,双双拽着风行烈甩开身后白钟言的大军,循着绕山道路飞云直上,风行烈使不上力,耳旁风声呼呼直响,却知道那二人轻功虽高,拽着她这么个累赘,必定会被那些玩锁的高手追上。

  “咯啦咯啦”的森森响声又一次在耳边奏出令人打颤的乐章,风行烈咬咬牙,心头发狠,低声对二人喝道:“你们准备好,别去管那些破锁,用最快的速度干掉那些见鬼的人!否则我们不要到山顶就会被他们烦死!”

  青篱和药天霖一怔,心里虽然颇为无底,也已停了下来,风行烈说的没错,就算有被身后大军追上的危险,但这些麻烦透顶的人若不除掉,他们就别想逃走。

  二人凶狠地持住惯用段刃,放下风行烈招招直指要害杀气腾腾形如拼命般地腾身攻了过去。

  二人看来,最为难缠的就是那些黑锁,只要牵制住了,想要击杀他们不难,只是时间上来得及吗?他们此时也只能一赌!

  “药兄,我去档他们兵器,你只管捏死他们!”青篱话方说到这里,却瞧见随后跟上一个黑色身影,先他们一步在下方对着那些人扑去。

  “行烈!”二人大惊失色。

  瞧见她拼命的模样,那些黑衣人也忍不住纷纷露出惊骇之色,在头上二人的惊呼声下,手臂已经对着一条仓惶而来的黑锁一把抓了过去!

  管不了骨肉撕磨的痛意,和锥心到欲让人晕厥的冰冷,她另外一只手更为凌厉地直接荡向往药天霖挥去的一条锁链,大片刺入肌理的黑索黏着在身上,一时间竟无法拔出来,后面那几个持索人只怕有生以来还从来未见过这么恐怖的硬碰硬,眼见那张美丽的脸孔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却又充满凌厉的诡异之色,震惊慌张和从灵魂深处窜起一股直上头顶的冷意,手中的锁链都是一缓。

  风行烈满目都是狠厉,绝然的冷喝不容反抗:“还不给我宰!”

  药天霖二人哪里还敢含糊,扫到近处的掌指快得令人难以想象,眼见风行烈受创都把眼睛瞪得红上加红,简直要滴出血来,青篱一刀接连戳三个,药天霖运上大般若指法直接掐住人喉咽捏死四个,剩下逃过一劫的三人腿脚手臂之间也受了重伤,慌张退走,其中一个黑锁被药天霖指风打了回去,击在前胸,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嚎当场昏死过去。

  药天霖和青篱见那两个仅存的没了战斗力,哪有心思追击?跃到紧紧靠着石壁又一次把唇咬到直往外渗血的风行烈身边,药天霖满腔怒火与心痛,一把抱起她,将那两条还黏着在她身上的龙须针锁,一寸一寸小心地从深扎的皮肉里拽出来,撕裂的疼痛引来她的一阵痛苦闷哼。

  “知道痛了?你就这么喜欢英勇就义?知不知道,你一个受伤要叫多少人为你操心!”总是怜香惜玉的青篱也铁青着脸,就是面对着白钟言也没见他这么阴沉。

  风行烈咬紧牙关,无力和他们辩驳,此刻她还不能晕过去!若不是身上还有麻药的去痛特性,比起地上躺着的那家伙她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她见二人慢吞吞的样子,挣扎起来,心里急得要命:“你们还不快点!直接扯下来就行,后面的人要追过来了!”

  “休想!”

  两个男人此时都是一股肝火往上冲,气她的不知死活,又心疼她此时浑身上下无处不伤,满身是血的样子。二人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仔细地将那卷入筋骨的芒刺一根一根挑出来,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粗鲁半分!

  自知理亏的风行烈毫无办法,无奈地任由二人将她全身上下丢“修整”了一番,腿部的龙须针也被连着皮肉挑了出去,虽然扔是一身疼痛,却比起那蛀虫啃食的颤栗痛苦好得多了。

  黑压压的人头陆续涌了过来,两人才又一次带着她继续飞奔上山,不同的是,她此时毫无力气,这次干脆是药天霖将她横抱着走。

  离着山巅并不太远,不到一刻工夫,三人的身影已经到了那片断崖之上,下方一片皑皑云海,飘散的浓雾将人的视线掩盖得彻底。

  “你们无路可逃了!”白钟言带着大军和弓箭手先后逼至,成排状散开,再无突袭可能,他脸色沉重:“风行烈,药天霖,你们若肯不管我青国这桩闲事,我保管将你们奉为上宾,你们可别不知道好歹!”

  山风呼啸而过,吹拂得三人逃杀之下凌乱的衣物,东方渐露粼粼白光,身后的断崖处,几块细小的碎石噼噼啪啪滚落下去,悄无声息。

  “没得商量!你那点小算盘,也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风行烈淡淡冷笑,在药天霖怀中到了这个地步竟仍能露出耀眼到极致的笑容,他当她是毛孩子吗?奉为上宾何尝不是囚禁,她可不会傻到去做阶下之囚拿去换取各方利益。

  她冷哼一声,得意地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悠悠断崖处,爆发出响亮明快的自信笑容。

  “谁说没有路?路不是就在这脚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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