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丧葬之神
宋晓瑜不耐再听下去，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见门外是一个年轻秀气的陌生姑娘，警惕地问：“你找谁？”
宋晓瑜冲着背着门垂泪的宋玉秀叫道：“二姐。”
宋玉秀吃惊地转过头来，她两眼红肿，面容憔悴，皮肤暗沉松弛。
天哪，这还是当年那个美丽的仙女姐姐吗？怎么变成了庸俗老态的中年妇女了？
“你，你是阿瑜？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过节，顺便来看看你。你有时间吗？我们出去坐坐，我有事找你。”
“噢，好的。”宋玉秀本能以为宋晓瑜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帮忙，进卧室拿上背包，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找出张银行卡放进包里。
此时她婆婆正疑虑地试探着宋晓瑜，不是说宋玉秀为了和儿子在一起和娘家人断绝了关系吗，这像是大城市来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宋晓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不作声地直视着她，嘴角上翘，似讥讽嘲，目光更是冰冷，看得程老太太心里发憷。
宋晓瑜走出小区，扫了一眼奶茶店，没有看到弟弟和表妹，想必他们已经回去了，表妹虽然咋呼多话，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她和宋玉秀来到一家咖啡馆，宋玉秀还想占据主动，刚一坐下就摆出一副这里咖啡还不错的行家架势，向宋晓瑜强力推荐了拿铁。见堂妹点头，就高声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拿铁。
服务员一离开，她便夸赞起宋晓瑜来，说：她越来越漂亮了，如果走在大街上自己都不敢认了云云。
宋晓瑜一直微笑着听着，身体还逐渐向后靠在椅背上，越发舒服放松了。可是突然，她就不笑了，目光如寒冰般看着宋玉秀，脱口而出道：“二姐，你想怎么样？”
宋玉秀一愣，不期堂妹有这一问，也不知她的真实意图，于是故作不在意的说：“什么怎么样？我很好啊。”
“很好？你确定？”
宋玉秀终于知道宋晓瑜问话的重点了，看来她知道自己的近况了。可她哪好意思向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诉苦，故作不在意地说：“还能怎么样？”
宋晓瑜淡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宋晓瑜这才坐直身体，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二姐，别难过，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情况，三哥还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大家，晓堂？家里人还在关心她？泪水再次汩汩滑落，在泪水中宋玉秀不由自主地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宋晓瑜安静地听着，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漾起微波，让宋玉秀感受到了切实的同情和理解，这让她的倾述越发畅快。
“阿瑜，我正想把那个负心汉的腿剁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沾花惹草！”宋玉秀用纸巾擦去眼泪，怨恨地说道。
“那容易，你要左腿还是右腿？”
宋玉秀噗呲乐了，“这么霸气啊。”
“是。”宋晓瑜眼都不眨地说道，似乎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宋玉秀长吁一口气，心里觉得轻松许多，由衷地说：“我想离婚，程宇让我觉得好肮脏，现在和他在一个屋里我都无法呼吸，可是心里又不甘心哪。”
“不甘什么？”
“只要我不离婚，那个女人就不合法，他们的孩子就是私生子，就拿不到财产。那女人不就是看中程宇有钱嘛，她的孩子拿不到钱我看她怎么办！”
宋晓瑜注意到二姐全程都是指名道姓称呼丈夫，可见她心中的柔情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可是，我的二姐，你还是太天真了。宋晓瑜心里冷笑着，嘴上的语气却仍然温和。
“现在私生子在法律上也有财产继承权了。甚至他们不用等到拿到继承权那么久，只要程宇愿意，在孩子刚出生后就可以把财产全部转移到他的名下。”
“他怎么敢！那个厂子是我和程宇一起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他没有权利这样做！”
“你现在掌握他的财产状况吗？你知道工厂的资产和负债情况吗？”
宋玉秀摇摇头。宋晓瑜心里只能叹息，无知者无畏啊。
“如果他们要想做，财产转移的办法实在太多了。比如程宇和那个小三可以弄一个虚假采购合同，把钱作为货款打给她，你查的出来吗？或者干脆找几个人作为债权人，最后钱却到了小三的手里，你能知道吗？”
宋玉秀愣住了，经堂妹这么一说，她原来以为的屏障根本不堪一击。
宋晓瑜还没有停止，继续冷酷地说：“再狠一点，他可以把工厂做成资不抵债，倒时申请破产，实际上人家把所有财产都转移了，你不仅什么都拿不到，还得承担共同的债务，你怎么办？”
宋玉秀心理一下崩溃了，又哭了起来。原来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可是我们要是离婚了，阿娟怎么办啊？昨天她爸爸回来我们又吵了起来，阿娟来帮我，被她爸爸踢了一脚，整个小腿都肿了起来，我现在还在她爸就对她这样，万一我不在，她还不得被她那个女人虐待到死啊！呜呜呜～”
她心如刀割，掩面而泣。
她知道程宇现在一心想要离婚，她也过心里准备，为此还咨询过律师：两个孩子能否都判给她。律师说：通常情况下，法院会判处离异双方各带走一个孩子。
到时她只能选择小女儿阿笑，毕竟她更小，更需要照顾。所以老大阿娟就只能跟着她父亲。可是只要一想到女儿将来会受到的虐待，她就不想离婚，就是死也要和女儿们在一起。
畜生！宋晓瑜心里暗骂道，男人移情别恋很正常，但能否善待现任的妻女就体现出一个男人品格和担当。程宇显然不是个好男人，从这点上看，大伯爷当年没有看错他。
“如果我能帮你把两个孩子都判给你呢？”
“真的？”
“真的。”
“那我就离婚，我就不信凭我的双手不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果然是宋家人，坚韧顽强。宋晓瑜赞许地点点头。
“你要不要再考虑两天，我们再商量处理办法？”
宋玉秀目光坚定，决然道：“不考虑了，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一家人现在都让我恶心。当初我对他们那么好，那个女人上门时还口口声声地支持我，坚决不让程宇和我离婚。转眼就要一起对付我了。
哼哼，到底是一家人啊。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虚情假意的嘴脸了，更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春节。”“好吧，既然下定决心，现在就是具体实施了。首先是财产分配，这方面你得保持清醒，该拿的就得拿，千万不要心软。”
“当然。为了我女儿，为了我这十年辛辛苦苦的付出，我才不会把财产白白留给那对狗男女呢。”
“这就对了。”
可惜，宋玉秀决心很大，实际能力却很弱，除了知道现在住的房子是买下来的之外，她对丈夫厂里的财务状况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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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瑜冲着背着门垂泪的宋玉秀叫道：“二姐。”
宋玉秀吃惊地转过头来，她两眼红肿，面容憔悴，皮肤暗沉松弛。
天哪，这还是当年那个美丽的仙女姐姐吗？怎么变成了庸俗老态的中年妇女了？
“你，你是阿瑜？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过节，顺便来看看你。你有时间吗？我们出去坐坐，我有事找你。”
“噢，好的。”宋玉秀本能以为宋晓瑜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帮忙，进卧室拿上背包，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找出张银行卡放进包里。
此时她婆婆正疑虑地试探着宋晓瑜，不是说宋玉秀为了和儿子在一起和娘家人断绝了关系吗，这像是大城市来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宋晓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不作声地直视着她，嘴角上翘，似讥讽嘲，目光更是冰冷，看得程老太太心里发憷。
宋晓瑜走出小区，扫了一眼奶茶店，没有看到弟弟和表妹，想必他们已经回去了，表妹虽然咋呼多话，但做事还是靠谱的。
她和宋玉秀来到一家咖啡馆，宋玉秀还想占据主动，刚一坐下就摆出一副这里咖啡还不错的行家架势，向宋晓瑜强力推荐了拿铁。见堂妹点头，就高声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拿铁。
服务员一离开，她便夸赞起宋晓瑜来，说：她越来越漂亮了，如果走在大街上自己都不敢认了云云。
宋晓瑜一直微笑着听着，身体还逐渐向后靠在椅背上，越发舒服放松了。可是突然，她就不笑了，目光如寒冰般看着宋玉秀，脱口而出道：“二姐，你想怎么样？”
宋玉秀一愣，不期堂妹有这一问，也不知她的真实意图，于是故作不在意的说：“什么怎么样？我很好啊。”
“很好？你确定？”
宋玉秀终于知道宋晓瑜问话的重点了，看来她知道自己的近况了。可她哪好意思向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诉苦，故作不在意地说：“还能怎么样？”
宋晓瑜淡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眼睛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宋晓瑜这才坐直身体，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二姐，别难过，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情况，三哥还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大家，晓堂？家里人还在关心她？泪水再次汩汩滑落，在泪水中宋玉秀不由自主地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宋晓瑜安静地听着，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漾起微波，让宋玉秀感受到了切实的同情和理解，这让她的倾述越发畅快。
“阿瑜，我正想把那个负心汉的腿剁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沾花惹草！”宋玉秀用纸巾擦去眼泪，怨恨地说道。
“那容易，你要左腿还是右腿？”
宋玉秀噗呲乐了，“这么霸气啊。”
“是。”宋晓瑜眼都不眨地说道，似乎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宋玉秀长吁一口气，心里觉得轻松许多，由衷地说：“我想离婚，程宇让我觉得好肮脏，现在和他在一个屋里我都无法呼吸，可是心里又不甘心哪。”
“不甘什么？”
“只要我不离婚，那个女人就不合法，他们的孩子就是私生子，就拿不到财产。那女人不就是看中程宇有钱嘛，她的孩子拿不到钱我看她怎么办！”
宋晓瑜注意到二姐全程都是指名道姓称呼丈夫，可见她心中的柔情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可是，我的二姐，你还是太天真了。宋晓瑜心里冷笑着，嘴上的语气却仍然温和。
“现在私生子在法律上也有财产继承权了。甚至他们不用等到拿到继承权那么久，只要程宇愿意，在孩子刚出生后就可以把财产全部转移到他的名下。”
“他怎么敢！那个厂子是我和程宇一起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他没有权利这样做！”
“你现在掌握他的财产状况吗？你知道工厂的资产和负债情况吗？”
宋玉秀摇摇头。宋晓瑜心里只能叹息，无知者无畏啊。
“如果他们要想做，财产转移的办法实在太多了。比如程宇和那个小三可以弄一个虚假采购合同，把钱作为货款打给她，你查的出来吗？或者干脆找几个人作为债权人，最后钱却到了小三的手里，你能知道吗？”
宋玉秀愣住了，经堂妹这么一说，她原来以为的屏障根本不堪一击。
宋晓瑜还没有停止，继续冷酷地说：“再狠一点，他可以把工厂做成资不抵债，倒时申请破产，实际上人家把所有财产都转移了，你不仅什么都拿不到，还得承担共同的债务，你怎么办？”
宋玉秀心理一下崩溃了，又哭了起来。原来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可是我们要是离婚了，阿娟怎么办啊？昨天她爸爸回来我们又吵了起来，阿娟来帮我，被她爸爸踢了一脚，整个小腿都肿了起来，我现在还在她爸就对她这样，万一我不在，她还不得被她那个女人虐待到死啊！呜呜呜～”
她心如刀割，掩面而泣。
她知道程宇现在一心想要离婚，她也过心里准备，为此还咨询过律师：两个孩子能否都判给她。律师说：通常情况下，法院会判处离异双方各带走一个孩子。
到时她只能选择小女儿阿笑，毕竟她更小，更需要照顾。所以老大阿娟就只能跟着她父亲。可是只要一想到女儿将来会受到的虐待，她就不想离婚，就是死也要和女儿们在一起。
畜生！宋晓瑜心里暗骂道，男人移情别恋很正常，但能否善待现任的妻女就体现出一个男人品格和担当。程宇显然不是个好男人，从这点上看，大伯爷当年没有看错他。
“如果我能帮你把两个孩子都判给你呢？”
“真的？”
“真的。”
“那我就离婚，我就不信凭我的双手不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果然是宋家人，坚韧顽强。宋晓瑜赞许地点点头。
“你要不要再考虑两天，我们再商量处理办法？”
宋玉秀目光坚定，决然道：“不考虑了，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一家人现在都让我恶心。当初我对他们那么好，那个女人上门时还口口声声地支持我，坚决不让程宇和我离婚。转眼就要一起对付我了。
哼哼，到底是一家人啊。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虚情假意的嘴脸了，更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春节。”“好吧，既然下定决心，现在就是具体实施了。首先是财产分配，这方面你得保持清醒，该拿的就得拿，千万不要心软。”
“当然。为了我女儿，为了我这十年辛辛苦苦的付出，我才不会把财产白白留给那对狗男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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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宋玉秀决心很大，实际能力却很弱，除了知道现在住的房子是买下来的之外，她对丈夫厂里的财务状况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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