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切安好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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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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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是?……”掌事太监送几位大臣进玉堂殿,走出来关门的时候看见从远处走回来的裴玉。

  裴玉的左脸有一道浮起的指痕,还有浅浅的像是指甲挂出来的红痕。掌事太监走前去确认,脸上有些惑色。

  “这是被……?”

  “方才与菅玉姑姑遇上,起了点争执。”裴玉不咸不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掌事太监,对方立刻唤来小太监,去准备些消肿的东西。

  “不巧,里头陛下在议事呢,下午还要见几位大臣,怕是没有时间和您见面,不如先回侧殿休息。”

  裴玉点点头,转身走向侧殿。掌事太监摸着手边的拂尘想了一会儿,唤来另一个小太监。

  “叫太医过来一趟,说是给陛下请一请平安脉。”说完,掌事太监转身进玉堂殿伺候。

  殿内,陛下正在和几位臣子商议来年春武招的事,所有的名单已经出来,此刻他正在仔细看着那些富有盛名的参赛者们。

  掌事太监瞧了一眼自己刚端上桌的茶,茶面七分,不曾动过。陛下眉头紧抿,目光扫视着手上的名单。

  “陛下,您要安排的人都已经进名单了,微臣想这次的武招夺魁势必是陛下您的人了。”

  那些臣子谄媚,陛下没回应,他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那些不知底细的名单,有开武馆的,也有曾经的武科状元。

  此次武招算是一次很大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陛下许已经是军营的人来参加,当然没有参与夺魁的机会,不过有特别升职的可能。

  这也算是陛下光明正大挖墙脚了。

  殿内商议很久,屋外小太监敲了敲门,说是太医来请平安脉。陛下最讨厌在议事的时候被打搅,他回头看了一眼掌事太监。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规矩!就算是惦记陛下身体,还能越距不成!出去自己掌嘴!”掌事太监踹了小太监一脚。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脸色惧然地爬出殿外,而掌事太监回过头弓腰来到陛下身边。

  “都怪奴才管教不利,不过奴才本来是叫他们只来看看裴玉的脸的,哪知道又惦记着您的身体,便自作主张来了。”

  听到裴玉二字,陛下的脸色缓了缓,转而问道:“裴玉的脸?怎么了?”

  掌事太监立刻俯身到陛下耳边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台前的几个大臣面面相觑,然后无奈地垂头。

  “菅玉打了他?”

  “依奴才看,应该是这样的。那小脸肿得老高,还有一道指甲痕呢。”

  说罢,陛下立刻站起身,把手上的名单摔在桌上,大步流星地朝侧殿去。

  殿内大臣们的目光纷纷跟着陛下的身影,他们从太子时期就跟着一起至今,还从未见陛下这样失态。

  “这裴玉我记得是从前陛下的贴身侍卫吧?太子殿那时不是传出难听的流言么?怎的陛下又与他纠缠一起了?”一位大臣低声道。

  “听宫里人说,这裴玉还住在侧殿,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啊,做出这些糊涂事?”其余几人也应声附和。

  陛下把他们晾在殿内,来到侧殿敲门后,才有些急色地进去。

  裴玉正端坐在桌前,撑着下巴看台前艳丽的花。他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陛下的身影。

  “菅玉打你了?”他上前凝视着裴玉的脸。

  “左不过我言语冒犯姑姑,应该的。”裴玉看见他难得焦急,一时也愣了,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脸,他才扭头避开。

  “疼不疼?”陛下看见他白皙的脸颊徒然增多的伤痕,立刻怒火中烧。

  “小事罢了,陛下日理万机,不应该记挂这种小事。”裴玉说着,眼神不自觉向下撇。

  许是陛下比裴玉高了一截,自上往下看的时候,总觉得裴玉的两颊微微鼓起,被打的那一侧还有点红,看起来十分委屈。

  “不过一个陪嫁丫头,真以为高人一等,平日里我只是看在皇后面上,懒得去理。”

  裴玉看见他脸色沉郁,说话时下巴还有些微微发抖,像是积攒着重重怒气。

  “罢了,我也是言语不对,算是扯平。”

  然而,事情要比裴玉想得更难以控制,他本以为只是稍稍利用这次机会,来达到今晚喝酒的机会。顶多,菅玉也是多领一分罚,算是她动手的报应。

  然而结果,却远比裴玉预料得更加惨烈。

  “我在这儿总是闷着,说起话来就有些不过头脑了,怪不得菅玉姑姑。”裴玉解释道。

  陛下眼眸沉了沉,看向他,“你在这里,是不是真的很无聊?”

  裴玉勾起嘴角,扯了个笑,“有点闷,说话的人不多,身边也没有伴。”

  “我陪着你啊,虽然公务缠身,要不你来书房,像从前一样,给我研墨。”

  陛下本是舍不得他再做这些,免得二人好像又回到从前主仆身份。他把裴玉关在宫里,虽没有明说也未得裴玉同意,可他却只想要裴玉永远在自己身边了。

  这几日他尝试着放裴玉离开玉堂殿,裴玉都没有偷偷溜走的心思,这对陛下来说是个很高兴的事。

  他想,也许裴玉会慢慢习惯这里,忘记极寒之地,忘记九爷,回到从前太子殿的时光,还用那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

  只是,这一切不过是陛下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忽视了裴玉对九爷的感情,而且他太迟了,迟了三年。

  “给陛下研墨是应该的,只是已经很久没在宫里生活,好像很多规矩我都不太适应了。”

  说这话时,裴玉看起来像是格格不入的旁人,虚无缥缈得宛如一朵蒲公英,陛下很讨厌这样的距离感,不是来自身份,也非来自外界。

  而是,摆在二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

  陛下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他忽然很想拼尽全力靠近裴玉,告诉他,除了九爷,自己才是能给他更好的人。

  “你在宫里做什么都可以,我都许,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陛下略微急迫地说道。

  裴玉抬眸看向他,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犹豫之间,“许是不大习惯,陛下莫要见怪。”

  “那你愿意留在这儿?”

  裴玉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陛下,我记得以前您给我说过,万事不能失态。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束缚自己。”

  “我从前……不是……”陛下听见这句话,他立刻急了。他的本意并非束缚裴玉,只是不希望裴玉做错事。

  那个时候在太子殿,他看见裴玉被红织罚,又被公公罚,心里便想着法子,不让裴玉受伤。

  这句话,并不想让裴玉这样拘谨难过。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裴玉忽然想起与九爷见面的那一天,他蓦然勾起唇角,笑容像是刚刚绽放的花骨朵。

  陛下愣了愣,裴玉笑了,这是他来殿里第一次这样笑,有些稚嫩的孩子气,像是放下所有防备的小刺猬。

  “那时候是奴才第一次喝酒。”裴玉脑海里想起那个荒唐的场面,他一头扎进九爷的裤裆里,当时尴尬又好笑,全部人都在嘲笑他。

  陛下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裴玉胆子大,心思纯净。被人一激,烈酒入喉,做出许多蠢事。

  “那时候你才十七吧,像个小孩子一样。”陛下笑了笑,眼里慢慢亮起来。

  “那日之后,我再也没喝过酒。因为您说,不要再喝酒了。”

  听罢,陛下的笑凝固在脸上。

  “我……我只是不想你在别人面前喝酒,那样失态越距的事,我担心别人误会。”

  听到这番解释,裴玉怔住了。他心头忽然酸涩起来,那个时候的太子原来怀揣的是这样的心思。

  可是太子对自己的态度,从来是礼貌又回避。那时候的裴玉想,只要能看着太子,也是心满意足的。

  时隔这些年,陛下坦然自己所想,裴玉心里却一分开怀都没有。他想,若是那个时候彼此心意照应,大概后面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吧。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晚了的。他的心,他的情和爱全部给了九爷,再也容不得旁人了。

  而眼看着陛下的转变,残忍,一步步把自己的面具撕扯下来,裴玉觉得,也许有一天,他对陛下的感激和同情都会被这般消磨殆尽。

  “不能在别人面前喝酒,意思是能在陛下面前放肆么?”裴玉脸上堆着笑容,他亮亮的眼睛慢慢黯淡下去。

  而这一切,换作从前的太子也许能发现。

  “今夜吧,你要是想喝两杯,我陪你。以后在宫里,你就安心陪着我,好吗?”

  陛下说的恳切,裴玉凝视着那双急于渴求肯定眸子,违心地点头。

  终于得到裴玉的愿意,陛下的笑再也藏不住,他伸手摸了摸裴玉受伤的脸颊,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眼里很快闪过。

  “先让脸消肿,外头有太医,等我处理好事情,再来找你。”

  陛下仿佛又戴上了温柔的面具,裴玉看着他的走出房间,背影温柔而坚定,可是他知道,从前的太子早就不知何时从那具身体里被驱赶出去了。

  见十爷的机会,就是今晚了。裴玉收回有些悲怆的眼神,转而变得坚定。

  过两天就是除夕夜,裴玉看着窗外红墙打扫的宫女们,想起九爷,想起极寒之地,那会子温暖的宴会。

  热闹,温馨,这些是宫里没有的,而监禁的十爷更是感受不到。裴玉想到他独自被关了这么久,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宫外的那些人也还好吗?韵茶坊的简之临,失去高漉的符天呈,还有潜心伪装在人群的方逸。

  一切都还好吗?

  桌前的花掉落一朵花瓣,红色的,像是一滴血。裴玉伸手拾起握在掌心处。

  午后,陛下本在批奏折,忽然掌事太监宣符天呈符统领来了。坐在侧殿靠窗发呆的裴玉立刻站起身,他不敢动身,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不多时,殿里传来声响。裴玉悄悄走出房间,掀开帘子的一角,看见背对着自己的符天呈。

  他还是那样高大,只是肩胛两侧好像变薄了很多,行礼的时候像是颗风中颤抖的老松柏,偶尔侧过脸时,裴玉看见他脸上黯然的神色。

  高漉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吧。裴玉看着他的背影,殿里又传来了一个人,是梁四郎。

  裴玉看向大摇大摆进来的梁四郎,他脸上赫然有块不大明显的青紫色淤青,他明目张胆地瞪着旁边的符天呈。

  怎么这个人也来了,裴玉最是不喜他。

  殿内吵闹起来,梁四郎嚷嚷着说什么讨公道,裴玉看见符天呈对旁边梁四郎是何等不屑,他心想,该不是那伤是符天呈打的吧?

  再看陛下,似乎对二人私下里打架的事情完全不关心。不过如此态度,也是说明了梁四郎在陛下心里怕是连高漉都不如。

  裴玉不想再看,他放下帘子刚要走回侧殿房间,就撞上端着茶杯的掌事太监。

  “奴才内急,不如您替我端茶给几位大人吧。”掌事太监蓦然笑起来,尖尖的鹰钩鼻旁勾起几道丘壑似的纹路。

  裴玉想拒绝,他却直接把茶盘抵到手边。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只能硬着头皮接手。

  他踌躇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侧殿。台前一直听故事的陛下原本就疲倦了,看到裴玉端着茶盘过来时,一下子精神起来。

  裴玉把脸埋得更低了,他绕过符天呈旁边,来到陛下身边。

  “多谢。”陛下轻轻说着,眉梢间全是笑。

  符天呈看见他安然,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移开视线,避免让陛下看见自己和裴玉眉目传递信息。

  而另一个人,则显得不那么冷静了。梁四郎愣然看着裴玉,他原本以为他顶多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那日在韵茶坊见到的时候就已经被震惊了一番。

  如今竟在陛下身边看见他,而且陛下还对他如此客气,说话语气都是自己没见过的快乐。

  说难听点,好像个见到主人的狗狗。

  裴玉抬眼看向梁四郎,眼神不算客气,尤其他本就不喜欢此人,而且刚刚这人控诉符天呈的样子像是个小人得志的猥琐败类。

  此刻裴玉还不知道,梁四郎得旨意杀了高漉。

  “怎么,你们认识?”陛下发现裴玉盯着梁四郎看,于是问了问。

  “以前在街边碰过,不算认识。”裴玉神情淡漠,他把茶盘从桌子上拿起来,看着梁四郎,对方还在震惊当中,稍许才反应过来。

  “原来、原来裴公子在御前伺候,难怪瞧着一副贵人的模样。”梁四郎马上换面孔,装作狗腿的样子。

  裴玉最是不喜作威作福,官阶压人的官,更何况梁四郎本就不是什么爵位高居之人,平日里还爱欺负百姓。

  “奴才先告退。”裴玉的态度冷淡,陛下的神色也慢慢收敛,他看向梁四郎,觉得裴玉很少这么个态度示人。

  待裴玉走后,陛下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符天呈,又看回梁四郎,“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不过是寻常罢了,那日碰巧我也瞧见,梁四郎可是好大的威风。”

  梁四郎刚要辩解,就被符天呈抢先说话,陛下的注意力被分走,梁四郎心道不好,立刻想抢过话头。

  结果一开口,就被陛下一个眼神逼得噤声。

  符天呈回头看了看梁四郎,一字一句添油加醋地残忍说着那日的事,尤其是把符天呈对裴玉的登徒子行描绘得愈加生动,听得陛下怒极反笑。

  “梁四郎果然是很大的威风啊,怪不得朕时常听得风言浪语,污了耳朵。”

  梁四郎脸色惨白,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明鉴,陛下明鉴!卑职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符天呈继续添了一把柴火,“那你是觉得裴玉故意找茬?我倒觉得裴玉不像是这样的人,虽然我只见过他一两面。”

  陛下冷冷地盯着梁四郎,那梁四郎伸着指头指着符天呈,对方嘲讽一笑,扭头翻了个白眼。

  “如此,梁四郎违德难当大任,今日起去狱吏那儿呆一段时间吧,待朕好好想想如何给你个德能配位的职务。”

  “陛下!……”

  掌事太监从外面进来,轻咳一声,“陛下,小公主那边似乎不太平,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陛下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满意这一次掌事太监的插话,他看了一眼台下的两人,符天呈到底是个会看眼色的,立刻行礼告退,让梁四郎也不得不离开。

  符天呈大摇大摆地走出玉堂殿,还未下阶梯,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梁四郎。

  “希望梁侍卫还记得,那地牢里曾有个被你沾染了血的丞相死了。”

  梁四郎听见这话,冷然笑道:“那又如何?”

  “如此尸首分离,你猜那地牢的怨气有多重啊?”符天呈阴恻恻地说道,梁四郎登时眼神飘忽起来。

  “我不信鬼神说。”梁四郎嘴硬道。

  “不信鬼神是好事,那便祝您到那边一切顺利。”符天呈说完,脸色一下子冷下来,用力挥一挥衣袖,转身走。

  快离开玉堂殿大门时,他回头朝侧殿方向看去,看见窗口处站着的裴玉,裴玉朝他点点头,嘴型说着两个字。

  安心。

  符天呈轻轻点头,他转身踏出玉堂殿。看来十爷至少没有出事,裴玉在宫里一切安好,接下来就看裴玉怎么做了。

  只是梁四郎,这样的下场怎么够呢?符天呈眼色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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