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如蛇蝎李太后。_美人冠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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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如蛇蝎李太后。

  锦衣卫入内阁,所有的大学士都站在外头,里面的卷宗全都被翻了出来。

  这一次彻查,锦衣卫调动了近三百人,整个内阁上上下下都被翻找了一遍。

  诸位大学士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身为皇上的辅佐官,内阁的权利是极大的,特别是这几年,先皇病弱后内阁的权利一再被加大,以吴阁老为首的一批人自然是不希望内阁被查的!

  原本是想让锦衣卫查查文业殿的,但是没想到锦衣卫现在三百人都投入进去了,不仅是文业殿,连太渊殿也一同查了!其他的四个地方也进行了严密的搜索。

  “庆丰十四年,我从南阁转入内阁太渊殿。”萧靖柔将手中的柴火丢进炉子里。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入太渊殿?”萧靖柔转头问容子矜。

  “为何?”包裹着帕子的暖炉放在她的腿上轻揉着。

  “当年一战,我父兄战死沙场,我是不信的。”拿着火钳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火。

  这火烧得有些大了……

  当年一场小小的战役,竟然让父兄两人丧命,这是萧靖柔心头的一根刺,一根怎么拔都拔不掉的刺。

  先皇病弱,不是没有忌惮父亲的可能,为此她从南阁转入了太渊阁,太渊阁管理的不是递呈给皇上的折子,也不是皇上颁发的圣旨,而是记录宫内的起居史的。

  “先皇病重后,太皇太后每一日都会给皇上熬一碗人参汤。”萧靖柔说道。

  “太医说过,皇上的病不宜大补。”萧靖柔放下了手中的火钳,转头看着容子矜。

  他的脸上是错愕,是惊讶,是不可置信。

  虎毒尚且不食子,太皇太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她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狠角色,所以一直都是避免和她争锋相对。

  当初射中容子睿一箭,她知晓这个女人对自己恨得彻底,但是,萧靖柔不怕。

  “她是你的母后我知晓,你八岁被她领养,虽说她对你并不亲近,但是母子情也不淡。”容子矜和太皇太后的事情她知晓。

  她在太渊殿那一年,看完了本朝开国起的史书。

  容子矜对太皇太后是有恨的,她看得出来,但是这种恨比起她心底的恨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容子矜死死的盯着萧靖柔,仿佛是要问她是不是在骗他!三哥可是母后的亲儿子啊!同样是儿子,为什么母后一心想着要扶五弟上位!

  “永安三十八年三月二十六日,太子侧妃李氏出东宫省亲三日。”萧靖柔看着面前的人,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那时候的□□还是太子,还在北疆同萧家少年将军一路北上所向披靡,一个月后班师回朝,举国同庆,八个月后,五皇孙容子睿出生。

  给李氏接生的婆子,太医还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陆续因意外过世。

  “五王爷是足月出生的。”萧靖柔看着容子矜。“他……不是先皇的儿子。”

  容子矜手中的暖炉却是打翻在地,里头的炭火掉落出来,将包裹炉子的帕子灼烧了起来。

  “当年出卖我父兄的也不是别人,是太皇太后。”藏了三年的秘密今日说出口的时候,她竟然能够这么平静。

  不,她一点都不平静藏在衣袖下的手早已捏成了拳头她想要为父兄报仇!她想要让萧家承受的苦痛能有一个人来负责!但是她还没能做到!太后不能死,她的父兄还没有沉冤昭雪,他们的尸骨还需要有人来赔罪,在撕开那人的脸面之前,她可以忍。

  “太渊殿的夫子像底座下,藏着太皇太后的起居史书还有收买我父亲身边副将密函,你若是想去,现在还来得及。”萧靖柔挪开了视线,看着外头鹅毛般的大雪,今年长安城的雪怎么这么大,一场接着一场。

  五年前容子矜离开京城后,先帝开始重病,萧靖柔身为内阁大学士,伺候在殿侧,拟圣旨传御召,那时候的她还没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卷入了如此深的旋涡,让她无处脱身。

  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想过,若是容子矜还在,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可是那一跪,让她寒了心,容子矜不愿回来。

  这心结在她心头埋了三年,没想到到头来只是绕了个圈。

  “罢了,今日就不去了。”容子矜摇了摇头,将地上的打翻的炉子扶正,拿起火钳将炭火一一夹回炉子里。

  萧靖柔知道他内心不平静,她马上要离开长安了,她只是想在临行前告知他一声。

  待她下一次归来,太皇太后就没人保得住了。

  她想要的是对方的命!“走的时候让我把赵文浩带上吧。”萧靖柔说。“我知晓左丞听你的,你去同他说说。”

  “为何?”容子矜没想到萧靖柔突然转了话题。

  “他同我一样,在这长安城里困了十几年了,是该出去看看了,我北疆如今还差个少年将军。”萧靖柔说道。

  她知道赵文浩为什么多年会试不过,当年父亲只从左家兄弟两人中带走其浩不比赵文江弱,他也曾向往跟他哥哥一样驰骋沙场,他也曾满腔热血想要报效朝廷。

  起先萧靖柔以为他是真的学问不好,后来她入了南阁批阅过赵文浩的试卷,他除了名字,一个字都没写,往后年年如此。

  左家是丞相之家,手握重权,两个儿子要么一个握政权,要么一个握兵权,二者只能选其一,有一个人过得风光就必然会有一个人隐于光芒之下。

  但是……她亏欠左家的,该还了。

  赵文江替她守了萧家军五年,她曾答应过若她为将一定要带赵文浩做副将,如今她该实现承诺了,只是赵文江……多少还是她有所亏欠。

  如今赵文浩出去了,却换成了赵文江困于这朝堂之中。

  “好。”容子矜应了。

  大抵是因为太皇太后回朝,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故而今年长安城这新年过得很热闹,容子矜今日进了宫,应当是要与太皇太后一同过年。

  萧靖柔让清风推着自己上了街,夏日的炎热并没有影响今年的收成这是让萧靖柔最为欣慰的,只要长安城歌舞升平,只要这天下太平就是她心中所向。

  “萧大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原本热闹的集市立刻就散了开来,街道立即就变得空荡荡了。

  萧靖柔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

  “大人,属下叫他们回来?”清风犹豫的问道。

  “无妨。”萧靖柔突然笑了。

  也罢,如此也好。

  希望她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长安城还是这般的和平安乐。

  新年过后,太皇太后传达的第一份旨意竟然是给武状元赐婚,女方是林大学士之女。对此,朝中众人并无表示。

  “大人,左丞在门口留了一封信。”清风走进来递给萧靖柔一封信笺。

  “左丞人呢?”萧靖柔睁眼看着他。

  “丞相府的马车只是短暂停留,这会儿已经走了。”清风又道。

  萧靖柔看着清风手中的信笺,久久没有出声,最终她还是轻轻的笑了一声,从清风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其实就算是不拆开来她也知晓信中内容。

  左丞应了容子矜的请求。

  “准备一下,我要进宫一趟。”萧靖柔吩咐了一句。

  清风应了一声,速速离去备马车。

  萧靖柔进宫见了容逸。

  “阿姐,这是什么?”容逸看着萧靖柔递过来的一个发冠,这是阿姐最喜欢的发冠,四五年来都没曾换过。

  “我北疆三十万大军的虎符。”萧靖柔看着容逸说道。

  “这……”容逸后退了两步,没有接。

  “去掉钗子,摘掉环扣,按这里,虎符就会出来了。”萧靖柔一边说着,一边将虎形装饰摘了下来。大拇指大小的兵符落在了她的手中。

  “阿姐,你给我这个作何?”容逸颤抖着双手,没有去接。

  “收下吧,我过两日要离开长安城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萧靖柔说道。

  这虎符她一留就是五年,朝堂上的人都以为这东西留在了宫里,却没有人知晓这东西一直藏在她的身上,四五年来从未离身。前面的十几年,父兄将她留在了长安,这一次,她只能留下这份兵符,不是表忠心,她只是想让容逸放心,让他不要怕,他的身后还有三十万大军支持着他。

  帝王,不能害怕。

  “阿姐这就要启程了?”容逸着急的问道。

  “过两日就走,莫要来送了。”她说。

  “可是……”容逸欲言又止。

  “皇上!”萧靖柔出声打断了他。

  容逸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吸了一口气,他只好吐出了一个:“好。”

  “阿姐保重。”这一句话,有多沉重,容逸知道。

  五年了,护着他的人要离开了,以前他会害怕,但是这一次他不会了,他与皇叔会一起在长安城等着阿姐归来的。

  “微臣告退。”萧靖柔拱手弯腰,随后推着轮椅离开了御书房。

  容逸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捏紧手中的虎符,眼中已满是泪水。

  阿姐,你终于自由了。

  清风推着她出宫,在午门的时候,萧靖柔让清风停了下来。

  “带我上城楼看看吧。”她说了一声。

  清风领命。

  这道门过了几千次了,萧靖柔却极少上来。上一次还是那年她站在这里射杀容子睿的时候,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初明明已经要死的人,现在又活了过来。

  她在墙上,看着整个灯火通明的长安城。过去的记忆就像是画卷一样,一副又一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怎么到这么高的地方来了,风大,可别着凉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萧靖柔不回头就知道是容子矜。

  “北疆的风可比这儿要寒。”萧靖柔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容子矜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给萧靖柔搭上。

  “对不起。”容子矜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萧靖柔侧头看他。

  “是我来迟了。”

  萧靖柔不语,她知道容子矜是什么意思。

  如果当时容子矜当年在或许先皇就不会死,如果容子矜当年早点回来,也许如今的长安城就不会满城风雨。如果他一直都在,她就不会那般孤寂难熬。

  萧靖柔收回了视线看着城楼下的灯火通明的长安城,容子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站在她的身侧。

  突然,觉得掌心一热,容子矜侧头就看到萧靖柔拉着他的手,目光望着远处,嘴角带着笑容道:“不迟,刚刚好。”

  他眼眶一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那就好。”他轻声应了一句。

  等了多久,终究是换来了她的一声原谅。

  他的阿柔啊,终于原谅他了!

  明日楚方就要随着萧靖柔北上了,原本应该在家收拾行李的楚方却出现在了王府。

  这是他临行前最后一次给容子矜施针。

  “本王还有多久?”容子矜问。

  “……”楚方不答。“说吧,本王心中有数。”容子矜说。

  “六个月或者一年。”楚方说道。“要用药吗?”

  “不了,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摇了摇头,容子矜拒绝了楚方的提议。

  “明日你就要跟她启程了,路上照顾好她。”

  “草民晓得。”楚方应声。

  “拜托了。”容子矜看着楚方,郑重的说道。

  初六这天,一大早天都还没有亮,今日并未下雪,天上的日光倒是明亮。

  萧靖柔的马车从长安街穿过。

  容子矜没有听她的话,他还是来送了,站在长安城的城门上看着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散发的光芒渐渐远去。

  五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她是否也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一定会撑到她回来的。

  一定会!

  萧靖柔的离去并未告知众臣,朝中众人只是听说左丞赵烨的幺子北上了,应当是为了萧家军去的,只是众人也并未将这个草包少年放在心上,赵文江如今还在长安城浩是何许人也,他们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萧靖柔因病告假却让朝中众臣觉得这一回六王爷应当是下了狠手,从猎场回来萧大人似乎在朝中就鲜少见到身影,想来这一战应当是王爷赢了。萧大人这是要慢慢放权给新帝了?

  朝中众臣还并未欢喜多久,锦衣卫就连抓二十人,以林大学士为首,与武状元来往密切的官员全都被赵文江带进了锦衣卫的大狱。

  青衣卫统领江鸿志请旨被训,停职三月。

  容子矜去了一趟锦衣卫出来就被太皇太后传召,他转身朝着宫门走了去。

  “把人送走了?”太皇太后看着走进来的容子矜问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容子矜端端正正的跪拜在太皇太后面前。

  “你以为把人送走了就能护得了她了?真真是个笑话。”太皇太后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不知母后可还记得小阁老?”容子矜道。

  太皇太后端着的茶杯突然晃荡了一下,半杯茶撒了出来,她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宫女们吓得直接跪地。

  “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人,记得的可没几个了。”太皇太后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永安三十八年三月,小阁老入李府做客两日,您可还记得?”容子矜又道。

  太皇太后的手抖了抖,转头看着跪在面前的容子矜,脸上的震惊不假。

  容子矜抿唇。

  “你想知道什么?”她问。

  “儿臣什么都不想知道。”摇了摇头,容子矜说。

  “那你现在是在威胁哀家?”

  容子矜闻言,再次摇头。

  “吴家小阁老曾经也是名冠长安的才子,盛名一时。”容子矜说道。

  “是啊!可惜你父皇杀了他。”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

  “父皇待五哥不薄。”

  太皇太后愣了愣。

  “父皇待您也不薄。”太皇太后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想要搓掉手中的什么东西一样。

  脏,脏得很!

  “你可知这深宫里的女人啊,多如牛毛,享荣华富贵,却也忍无边孤寂。”她轻笑一声。

  “小阁老终究是您的表弟!”容子矜眼中已经带上了红血丝。

  他八岁被带到李太后宫中,他知晓李太后不喜欢他,但是也待他不薄,李太后害了那么多人却从未对他下手。五哥顽劣,极少在母后身边伺候,他陪着母后的时间不必五哥短。

  可是,他的母后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老五从小就不得你父皇欢喜,老三一生平庸,比不得老五那般才学,你父皇却还是将皇位传给了老三。”太皇太后道。

  “如果他把皇位传给了你,哀家也就死心了,偏偏是传给了老三!”坐在上头的人站了起来,走到了容子矜的面前。

  “……”容子矜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萧家父子为我朝征战多年,您为何要……为何……”

  “为何要杀了他们?你三哥幼时便与萧家交好,从小就跟着萧老将军习武练习,你三哥知道的太多了,萧家父子也知道的太多了。”

  “哀家乏了,你今日便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容子矜的牙龈几乎是咬出了血,捏紧了拳头,指甲已经戳入掌心,刺痛无比。

  他以为母后当年送自己走是为了保住三哥,他以为三哥的死只是个命数,以为萧家父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到头来……

  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母后觉得三哥为皇,心中有愧父皇,所以连三哥也不放过。可是为什么,同为亲生孩子,却对五哥那般纵容?只是因为是故人之子?

  那他的三哥又何其无辜!何其无辜啊!

  二月。

  萧靖柔抵北疆,接手北疆三十万将士。左丞之子赵文浩领将军之职。

  “北疆这么冷,你怕是要过不惯了?”萧靖柔看着端正坐着的赵文浩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无妨,慢慢就习惯了。”不再是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此时此刻的赵文浩瞧着有当年赵文江的几分影子,萧靖柔欣慰的笑了笑。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帐外传来一声。

  “带进来吧。”萧靖柔说完,清风和清泉便押着一人走了进来。

  五十多岁的人瞧着还挺健朗的,萧靖柔觉得很欣慰,这样她就能不留一点旧情了。

  “尹叔,五年未见了,看来您过得挺好的。”萧靖柔抱着汤婆子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小姐?”尹元武看着萧靖柔,有些诧异。

  “难道长安城派来的监军就是你?”尹元武扫了萧靖柔一眼,目光落到了她的腿上。早就听说长安城来了个监军,他是瞧不起皇帝派来的人的,所以十几日都没见人,今日想着下马威给的差不多了才来,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萧靖柔。

  “尹叔,这五年的将军当得如何?开心吗?”萧靖柔望着他笑着问道。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尹元武眼神闪烁,挣脱了清风和清泉的钳制,站在原地看着萧靖柔。

  “您当年在我父兄身后射杀他们一箭的时候可曾想过日后会有怎样的一日?”萧靖柔让清风和清泉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尹元武的身后。

  “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尹元武只是听说萧家独女在京城里做辅国大臣,知道她手段狠辣,只是到底是个在皇城底下的小丫头,尹元武并未真的把她放在眼中。

  “我在大理寺任职这些年还是觉得剐刑最好用,四千两百刀刚刚合适,你既然是我父亲的副将,便多送您八百刀,就当是您为当年死去的五千将士赔罪了。”萧靖柔说道。

  “萧靖柔!”尹元武怒喊一声,手中长剑已拔出,他知晓萧靖柔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并未来得及有多余的动作,就被赵文浩一脚踢翻了手中的清泉却已经将他压在了椅子上。“这是我命人拿当年那两个箭头特制的刀具,您慢慢体会吧。”将那刀扔在了尹元武的面前,寒光一闪,尹元武还是挣脱了清风和清泉的钳制,朝着萧靖柔扑了过来,他虽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在轮椅上,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听她的。

  “尹叔以为五年前我父兄不曾防备被你所害,如今的我对你也会丝毫没有防备?”萧靖柔看着尹元武的动作,只是嗤笑了一声。

  若不是被最信任的人陷害,她的父兄怎么会那么容易的战死沙场。

  两道寒光闪过,尹元武痛呼一声,他只觉手腕上一阵疼痛,萧靖柔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为什么人人都看着她觉得好欺负呢?她可是萧家的女儿啊!这几年来她从未有一日荒废过自己的武艺,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为父兄报仇。

  这把尚方宝剑上早已染上百人的血,尹元武想要跑,这一次被清风和清泉死死的压制住,绑在了椅子上。

  萧靖柔拿着他的衣衫擦了擦剑上的血,长剑入鞘。

  “推我出去吧。”萧靖柔说了一声,赵文浩便推着她走出了帐子。

  外面白雪皑皑,刚刚出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帐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无数声。

  瞧瞧,五年了,没想到凶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可是她的父兄却回不来了!

  “害怕吗?”萧靖柔问。

  “有点。”赵文浩挠了挠头,回应了一句。

  “你得习惯,战场上远比这还残酷。”她道。

  “我晓得。”赵文浩的脸色严肃了几分。

  “走吧。”她道了一句,赵文浩推着她往前走,雪白的地上留下了一道脚印与两道车辙印。

  帐子里的惨叫却未曾停止,足足三日之久。

  人啊,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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